“二少爷的事哪能用得着我这样的下人来插手。”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季运做好饭之后拉着他们吃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才有所缓和。在饭桌上季末时不时的笑笑,对着祝启悟的时候仍是半个表情没有,该说的说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祝启悟的事情他没精力插手,他现在想保护的只有这个三哥。
饭后,季运知道季末有事情要做也不多加挽留,只嘱咐他有空的时候就回来吃饭。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祝启悟正倚在墙上拿着根草棒剔牙。
季末看着他,心想以后确实是需要经常来了。
离开季运住的地方之后季末去了一趟赌坊,独孤乐不在,说是出去会朋友去了,季末无精打采的又回了上官百川的揽萃园。
这时,疏影已经从玉连山回来了。时隔两年,两人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是一愣。
季末打量着眼前可以称之为熟悉的少年,依旧是一身青衫,身高却高出一大截,眉眼也不是当初的样子,多了几分英气,打量着季末的眼神也更显出几分深不可测来。
季末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孩子越来越深了,玉连山的两年,无依无靠,全靠着自己一个人撑下来,季末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心里默默祈祷疏影现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现实往往和理想相反,此时疏影也在打量着季末,不断的跟两年前季末的样子作对比。
他的震惊不亚于季末,疏影走的时候季末是十二岁,现在的季末是十五岁,除了轮廓没有改变,还有因为身子骨的原因导致的某些去除不掉的柔弱之外,现在的季小幺相较于之前,优化了太多。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就算是表情清冷了一些,身上却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柔软,但是现在,眼前这个人已经从刚刚冒头的竹笋,长成一棵青绿的幼竹,青涩仍在,已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来比喻呢……就像是从陶土在经过煅烧之后,终于变成了瓷器。
当然,季末从来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是瓷器,旁边坐着的那位少爷很显然也不是这么认为的。
祝般若这个时候终于算是欣赏完了两人的反应,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人之间,看看疏影又看看季末,“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季末很低调的白了祝般若一眼,“我去给少爷倒茶。”
此话一出,场面又安静了下来,疏影看着季末,“还是我去吧。”
季末看过去矜持的笑笑,“没事,远来是客。”
疏影笑,“你做的时间有些长了,不累吗?”
“累啊,很累,但是我更怕饿。”人格可以暂时搁置,饭碗才是最重要的。
祝般若听不懂了,皱着眉,“挽夏园亏待过你?”
“没有,”季末认真的看着祝般若,“我想体现自我存在的价值。”
“原来你也发现自己很没用。”祝般若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
“季末咬牙,千里马没找到伯乐,这是伯乐的悲哀。”说完转身就走。
祝般若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转头看疏影,“疏影,谁是千里马?”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了半小时,终于取了个章节名字o(n_n)o~别看我在笑,其实内心很苦逼。
积极冒泡的孩子暑假怎么晒都晒不黑,翻来复去晒晒不黑,白天黑夜晒晒不黑,逛街购物晒不黑出门旅游晒不黑……
还在霸王的娃子,夏天最好别出门!
68、六八章 替代(二) ...
看着季末离开祝般若笑了笑重新坐回去,果然还是人多的时候热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子,祝般若歪着头看疏影,“我娘找你了?”
疏影低头后退一步站到本来的地方,“回少爷,是。”
“什么事?”
“夫人希望疏影能够将这两年学到的东西都用到实处,帮着少爷打理祝家。”
“还有呢?”
“……夫人希望在少爷出现问题的时候疏影能够汇报过去。”
“嗯,你怎么回的?”
“疏影定当竭尽全力。”
“好啊,怎么个竭尽全力法?”祝般若有意无意的看看门外的方向。
这边疏影慢慢跪倒在地,“疏影是少爷的人,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般若弯着腰手指抬起疏影的下巴,“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两面三心的人,当年的事情我没有过问现在也就不会追究,给你一次机会已经是极限了,不要再让我失望。”
“是……”疏影的声音很低,但很平静。
“站起来吧,玉器行的生意还是由你来接管,秋闱之前我不会露面。”
“是,”疏影停了一下,抬头看坐着的人,“那季小幺怎么办?”
祝般若回眸:“他怎么了?”
“少爷该把他放远一点,夫人容不下他。”
“晓得,不过这也难怪。”现在连自己都觉得季小幺是个危险人物,祝般若不再多言,扯了扯衣服自椅子上站起来,“先回挽夏园吧,那边离玉行近些。”说完大踏步的走出大厅。
疏影没转头,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空荡荡的椅子,紧紧捏起拳头。
季末的茶终于送了上来,只不过大厅里已经没人了,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挑了挑眉毛,最后还是打算送去了书房。
祝般若在书房里面来回踱着步子,疏影的话给了他警告,他了解自己的母亲一如母亲了解他一般,就算是一个动作也有可能猜出来下一步要往哪走。她看不惯季小幺,这是长久以来都存在的问题,但是自己为什么又对这个人那么在意呢?祝般若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