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区区有几句话问你!'
'方才的口供不够详尽吗?'
'不,这是私人问话!'
'私人?'
'不错。'
'问吧!'
'你所说的白衣书生真的遭遇如此吗?'
朱昶咬了咬牙,道:'一点不错!'
'你认定他必已陈尸荒山?'
'差不多!'
'墨符主人真的与你有约带路寻尸?'
'当然!'
'墨符主人与白衣书生是何关系?'
'不知道!'
'你似乎言不由衷?'
'信不信在于阁下!'
沉默片刻,对方又开了口:'你知道"墨符主人"的身份吗?'朱昶略一犹豫道:'不知道,阁下能见告吗?''不能!'
'这话岂非多余……'
'若非因了"墨符主人"之故,你已死定了,知道吗?''这点在下已经想到!'
'你与"墨符主人"约会的地点在何处?'
'被擒之处的谷中!'
'何时?'
'在下被制几天了?'
'两天!'
'那还有十三天,但对方也许早到,原约定是十五天之内!''关于白衣书生的情况,你能说得更详尽些吗?'说来说去,重点仍在自己未残前的身份上,这益发证明对方极度注重自己的生死,当下漫应道:'在下所知只有这么多!''区区私人请求,你也不肯相告?'
'都是一样!'
'如果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呢?'
朱昶心中一动,这中年文士为什么如此亟亟于自己的生死下落?他身为'黑堡'总管,利害自与'黑堡'主人攸关,自己目前是俎上之肉,生死操之对方,有什么条件可谈,这分明是一种手段,同时事实上自己也不能改口,但对方既已提出,何妨试探一下对方的意向。
心念之中,冷冷的道:'什么条件?'
'你希望活下去?'
'当然,这是人之常情!'
'以此为条件如何?'
朱昶心念电转,事实不容改变,对方只是以此为饵,希望套出实话,即使再优厚些的条件,也没有考虑的余地,何况自己业已搬出了'墨符主人'的名头,对方很可能让自己在监视之下践约,只要碰上'红娘子',大事便无忧了。当下故意唉声道:'可惜……'
'可惜什么?'
'在下无法接受这条件!'
'为什么?'
'因为在下不能捏造事实。'
'苦人儿,这条件并非圈套,亦非虚语……''也许是!'
'绝对是,并非也许,区区以人格作保!'
朱昶心中暗自窃笑,人格何价?连三尺童子也骗不了。
'在下只有听天由命了,事实上在下所知仅是如此!''我们交易不成?'
'不成!'
'你可知道放你去践约时,监视人便是区区?''哦!'
'你的生死由区区作主?'
软的不成,又来了硬的,朱昶一声长叹,道:'在下纵是一千个活也不成,奈何?''言止于此了,你慢慢再想想吧!'
声音顿杳,看来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