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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记 丁丁冬 3169 字 11天前

,他也深知乔世安并不好对付。

他应下来此地,原因有三,一是总觉自己仕途太过顺畅,就因六年前中了武状元,钦点三品御前带刀侍卫,皇上对他的身手极为赞赏,时日久了察觉他不只擅武,也精文,三年前,湘州督军告老,皇上考察他一番后破格提拔,他平步青云,成了大裕朝年纪最轻的四品督军,作为一个武官,他尚需要有所作为,才能彻底站稳脚跟。

其二确实如延晖所说,他有些头疼,母亲六月六专程来国都城隍庙上香,与邹夫人不期而遇,言谈中母亲托邹夫人为自己寻亲,邹夫人这下知道定亲之说是谎话,盯着他不放,说要去太康县府拜访父母亲,将他和邹丹的亲事订下,想起那个口齿伶俐假作温柔的女子,他又抚了抚额头。

其三他听说了秦恩斗之事,确实不放心三春,他和延晖打过两次交道,也知道他不好惹,只是他一个文官,碰上讲道理的还好,若是碰上需要拳头伺候的,他就不擅长了。

想到三春,他抚在额头上的手放下来,那么笑容明媚言语爽快的女子,想到她就是满心的轻松快乐,可惜啊,可惜自己六年前邂逅虽将她记在了心里,也试着打听过,终究是仕途之事占了上风,想着找一个象她那样的妻子,却没想非她不可,造化弄人,偏偏在不经意间和她重逢,看着她活泼欢快的样子,心里才明白这种错过是怎样的遗憾。

错过就是错过了,虽然他不甘心,认为裴延晖占了大便宜,却知道今生无缘,能护她一分是一分吧,虽然她不见得在意,用她的话来说,她根本就不稀罕。

方远笑起来,这时有姬妾过来请他听歌,他摆了摆手:“我正忙着,你们且自娱自乐去吧。”

方远想着心思慢慢睡了过去,第二日一大早,侍从递了封书信过来,他接过来一看不由苦笑,是母亲托师爷写的家书,追着问他能否订下邹相国的千金,好在母亲知道他的性情,没有做主给他定下,他走到书案前大笔一挥,一页纸就写了两个大字,不能,让侍从火速送走。

44试探

转眼到了乔夫人五十岁寿辰,乔府大宴宾客,延晖三春方远都在受邀之列,秦恩斗自然也在,进大门时,他和延晖三春迎面碰上,三春一咬牙,延晖忙拉住了她,秦恩斗认出了延晖,竟然没认出三春,色迷迷看着,心里说这位通判夫人长得可真美呀,他家娘子抱着孩子在一旁看他两眼直勾勾盯着三春,也顾不得旁边有人,照着他腰间狠掐了一把,咬着牙骂道:“还是死性不改。”

秦恩斗如今在娘子面前分外气短,忙转了眼珠陪着笑脸进了大门,嘴里还说着:“不就是看看吗?”

秦娘子啐道:“你这会儿也只能看看了,你以为自己还能怎么样吗?”

方远叉着手在一旁看着,扬唇而笑,以为是什么样人物呢,胆敢招惹三春,原来是个狗仗人势的人渣,不值得下手,就留他一条狗命,想着三春也要进来,见了她只怕不忍心不理,还是不要见的好,免得让乔世安看出端倪,就施施然往正堂而去。

方远才懒得琢磨什么寿礼,本来想送乔世安一位绝色美女,试探试探他是否好色,侍从提醒他是乔夫人祝寿,他才拍了拍头,打听到属相,送了一只赤金的金牛,没有人不爱金子吧?果然乔夫人一看见那只金牛,眼睛就亮了,再一看方远高大英俊仪表堂堂,眼睛更亮。

过一会儿延晖和三春进来,跟着的侍从小心打开手里的锦盒,乔夫人一看是一盆桃子,脸就比那桃子还绿,可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总觉的这桃子那里不一样,凑上去看时,就感觉一丝沁凉迎面而来,再一看从那盆那桃枝那桃叶还有桃子,都是玉做成,桃枝枝节自然,桃叶上筋络分明,最妙的是每一个碧油油的桃子,尖上都带着一抹粉红,乔夫人转着看了一圈,指给乔世安看,乔世安微笑着点头说不错。

乔夫人虽记着侄子的仇,还是冲三春笑了笑,三春说了几句祝寿的话,就有小丫鬟过来带着入席去了,乔世安指指那盆玉桃,对延晖说:“太贵重了,老夫不敢生受。”

延晖笑道:“这都是我家夫人对老夫人一番心意,还请不吝笑纳。”

乔世安还要说什么,乔夫人已命人抱进内宅,嘱咐摆在搁架上,小心不要磕了碰了,乔世安一摇头,笑着吩咐人带延晖入席,四顾无人,在乔夫人耳旁低语:“既收了人家大礼,恩斗也是咎由自取,他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乔夫人白他一眼:“不过是几个桃子”

乔世安冷笑一声:“我们这座宅子也换不来那盆玉桃。”

乔夫人一听张大了嘴,心里更舍不得,可是恩斗的仇也不能不报,不由万分矛盾,开席后看三春心不在焉的,满桌山珍海味都提不起胃口,心里嗤道:“也不知什么人家出来的,竟有那样的宝贝,这么些饭菜都看不上,总不能比公主还尊贵吧。”

宴席过半,乔夫人想起老爷嘱咐,吩咐丫鬟给席间各位夫人小姐倒了米酒,举杯同饮,一杯见底后乔夫人亲自为三春斟了一杯,笑说道:“在座的都见过,只有裴通判夫人是头一次见,多饮一杯,日后都认识了,有空就常来常往。”

众人都笑说是,三春推脱不过,又喝了一杯,过一会儿就觉有些头晕眼花,站起身跟乔夫人告退,乔夫人笑说:“大概是不胜酒力,快来人,扶裴夫人去后堂歇息。”

有小丫鬟过来扶着三春,转过长廊有几间屋子,三春被扶进其中一间,晕晕沉沉倒在榻上睡了过去。男宾那头,方远因刚到任品阶又高,席间众人轮番敬酒,好在他酒量极大千杯不醉,可也忍不住尿急,如厕回来,迎面一个小丫鬟拦住他问道:“裴大人,你快去看看吧,你家夫人身子有恙,刚刚扶到后堂歇息去了。”

方远一听三春有事,未加思量就跟在小丫鬟身后,进了屋子小丫鬟一闪身不见了,方远走近一看,三春身子向外侧卧在榻上酣眠,浅粉色纱衣倾泻在淡绿色的竹席上,乌润的长发搭在枕席间,两腮酡红睫毛轻颤,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方远在榻前站了一会儿,手指伸出去又缩了回来,走到屋门外看无人服侍,坐在石阶上静静守着。

宴席散了,延晖却不见三春出来,忙去问乔夫人,乔夫人身旁一个小丫鬟瞧着他一脸讶然,说声不好捂上了嘴,乔夫人问何事,小丫鬟惊到:“刚刚送裴夫人到后堂,路上碰到一位大人,以为就是裴大人呢,就带他去了裴夫人歇息的屋里,这可如何是好?”

乔夫人骂道:“蠢材,还不快带裴大人过去。”

乔府千金乔丽华正好来找母亲,一眼瞧见延晖就止了脚步,延晖却没空理她,只觉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生硬说声让一让就跟着小丫鬟匆匆走了。

延晖到了屋子前,刚要冲方远发作,方远站起身指指那小丫鬟笑道:“这个小丫头认错了人,硬将我拉了来,说是裴夫人就在屋里睡着,我看着左右无人,只好坐着等了会儿,裴大人放心,男女之防在下可是谨守的,坐在这儿一直没敢动,裴夫人在屋里也没有动静,估计还没醒来,既然裴大人来了,叶某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