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突然问:没事吧?
既然他这样问了,我是不是应该回答没事的?或者干脆大哭出声,让他像安宸一样陪我难过,给我安慰?
可是偏偏鬼使神差,这一刻,我的冷静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妈妈要带我去法国。
法国?他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愕然的问,呆几天?来得及回吗?
距离期末考试已经剩不下几天。我们早说好了,一放假,他就陪着我去找实习。
去了就不回来了。声音都不是我的,轻飘飘,冷飕飕,连自己听着都阵阵生寒。
对面的男生一时没有出声,半晌,轻笑了一下,语气却有些不稳:喂,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啊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匆忙打断:不是开玩笑的,接我的人就明天就到。总之下午见面再说吧!
不等他回答,我已然果断的扣上电话。想了想,又干脆关上机。
屏幕灭掉很久了,我的手指却依旧使劲的点着关机键,眼睛望着它恍惚出神。
觉得难受,就不要再见了吧。不知何时,母亲已然起身,站在我身侧,轻轻揽过我肩头。
我低下头,左左右右使劲的摇着。
要断,就断的干脆一点。
要断,起码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在法国的六年时间里,从上学到毕业,我一直在打各种的零工攒钱。姜莞尔笑笑,似乎那个不分昼夜拼命工作,不添置衣物,不参加娱乐的女孩儿,不是她,却是别人,多亏了安宸帮助,我总是同时有好几份薪水可观的工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钱还上,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不干脆叫他帮你还债?他和你不是有婚约在先么?
女人苦笑摇头,淡淡的说:我们家出了这种事,他父母早就不想要我这个儿媳妇了。
更何况,即使安宸不在乎,即使他的心意不曾变,他想给,她却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