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抱着羽绒服的三两个女生,全神贯注的,不知道是在看哪一个打球。姜莞尔撑手默默望着,仰脸看看墨染的天色,小小叹一口气。
若是下起雪来,这cao场不知又要锁几个日头。没有了球打的日子里,这些男生,便会个个像要发了霉似的,连饭都吃得没精打采。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仲流年打球。男人说过自己打得不错,却少有时间放纵的玩上一把,姜莞尔无从求证,只做着鬼脸说他吹牛。
她笑笑,低下头,摊平了那张广告纸。学着记忆里安宸的样子,极轻极慢的翻叠着,每折一下,都要停上一停。似乎这飞机做好了,是要载客带人的,一招一式都不能有差池。
大功告成,女人把折好的飞机捏在手里,朝机头吹一口气,扬手丢了出去。没有风,飞机顺顺当当落在很远的地方。
姜莞尔站起身来,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一边听着忙音,一边走过去,把那搁浅的飞机捡在手里。
喂,安宸。明天有空吗?我想见你。
周日,姜莞尔一早便起来收拾行李了。衣服捡来捡去,好像都穿了不止一季,她提溜着那半中不西的几件,有点哭笑不得。
从前林沁曾指着她的睡衣说,姜莞尔,你再穿这身大妈式的一件套,我就把你从六楼直接推下去。于是大妈低着头瞅瞅自己的衣服,无奈道:姑娘,你要尊老。
安宸敲门的时候,女人正把抽屉里的零碎一股脑朝包里倾倒,拍拍手上的灰尘,她跑去开门。以为是房东来了,姜莞尔钥匙就绕在指尖,却看见安宸歪在一旁的墙上,手里提着外卖,朝她怀里一塞。
加了辣的鸡蛋煎饼。
他是真了解她,多少年前她喜欢吃的垃圾食品,现在也能记得。姜莞尔讶异的啊了一声,笑容有些勉强: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安宸不请自入,曲着长腿坐在门边的箱子上,环视了一下屋内的狼藉:怎么,给你送早饭来,不欢迎?
她却拉着男人胳膊将他拽了起来,就着力气往门外头推:屋里脏死了,你先去车上等着,我洗洗手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