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兰姑喝道:“心儿快退。”
掌势如电.随声袭去。
任无心看那一杖拦腰扫到,杖挟劲风,威势慑人,那杖头颤动不息,显然隐蕴着无穷变化,随时可能变换方向,眼看无力化解,只得功沉下盘,闪电般的暴退开去。
这乃是瞬息间的事,素手兰姑的手掌已快沾上南宫夫人的衣衫。
南宫夫人成竹在胸,身形一旋,猛然朝那圆洞窜去。
任无心大惊.脱口叫道:“哪里逃!”
纵身扑了过去。
素手兰姑比儿子快过数倍,如影附形,紧蹑在南宫夫人身后。
纤手一挥,一掌拍击下去。
南宫夫人倏地震声一笑,旋身探臂、左手闪电似地攫住了任无心的手腕,右手拐杖离手,挥掌直迎兰姑的掌势!
啪的一声,双掌交接,南宫夫人虽是早有成算,但因左手擒拿任无心,掌上的力道大为削弱。被兰姑的掌力震得立足不住,连退出五步,踉跄欲倒。
素手兰姑惊怒交加,晃身而进.挥掌欲击。
南宫夫人紧紧扣住任无心的手腕不放,拖着任无心后退,将他挡在身前。
兰姑双掌晃动,却是无隙可乘。
南宫夫人突然厉声喝道:“住手!”
素手兰姑气急交加,怎奈爱子落在敌人手内,无可奈何,只得停下手来。
南宫夫人朝兰姑傲然一笑,道:“咱们功力相若,招术各擅胜场,但若比较心机智计。你是差得太远了。”
索手兰姑气急败坏,道:“你待怎样?”
南宫夫人狞声笑道:“老身那孙媳曾经讲过,天下最痛心的事,莫过于死掉儿子,你这儿子少年英雄,就此短命,实在太可惜了。”
任无心莞尔一笑,道:“老夫人,劝你不要枉费心机了。”
南宫夫人右掌紧贴在他的背上,冷然道:“你这小子诡诈绝伦.是老身生平所见最难对付的—人。”
任无心接口笑道:“老夫人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微微一顿,接道:“今日之局,即令我母子饶得过老夫人,你那儿媳和孙媳也是饶你不过,我瞧老夫人还是爽快一点的好。”
南宫夫人冷笑道:“老身便死,也得先劈了你。”
田秀铃被南宫世家那绵延几代的天伦惨变,惊得呆若木鸡,这时忽然苏醒过来,垂泪道:“祖婆婆,您放掉他,我……”
南宫夫人狞笑道:“你怎样?”
田秀铃嗫嚅道:“我替祖婆婆求情……”
南宫夫人道:“好啊!你求求看。”
田秀铃闻言,举步朝常素玉走去。
任无心大为尴尬,欲待出言阻止.田秀铃业已走到常素玉面前,屈膝跪下,道:“祖婆……”
常素玉眼中杀机一闪,摆手道:“求我无用,下去求二夫人吧!”
田秀铃微微一怔,爬起身来,朝那圆洞走去。
素手兰姑突然喝道:“我亲自去求。”
举步行了过去。
任无心急忙叫道:“娘别去了,求也无用,徒自惹人笑话。”
素手兰姑扭头道:“为什么?”
任无心笑道:“南宫老夫人逃过今日一厄,决不会放过二夫人和三夫人,二夫人既已反叛,她是定然要一刀两断的。”
素手兰姑道:“正是。”
猛一伸手,一把扣住了常素玉的腕脉。
南宫夫人与素手兰姑,这两个老妇人的武功实在太高,高得超凡入圣,神而化之。
任无心是太乙上人的亲传弟子,仍旧难望两人的项背。
常素玉是南宫夫人的再传弟子,自然远非兰姑的对手了。
但常素玉不过微微一惊,随即镇定如故,冷然道:“兰姑,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