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苗奇大步行了过来,道:“小丫头,你死了两只巨蜂,老夫失去十余条久经训练的毒蛇,难道咱们就此罢手不成?”
黄蜂女道:“我正在向杜前辈领教啊,咱们应该如何对付目下的形势。”
苗奇道:“向杜总镖头请教?”
黄蜂女道:“不错,杜总镖头说,咱们已进入了人家预布的陷阱之中?”
苗奇嗯了一声,未再多言,心中暗感奇怪,不知如何黄蜂女忽然会对杜天龙敬仰到如此程度?
但闻黄蜂女说道:“杜前辈,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杜天龙暗暗吁一口气,道:“在下之意,咱们先行退出此地……”
黄蜂女接道:“为什么?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们……”
只听雷庆急声说道:“小心,迷香。”
就在喝声之中,几人都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杜天龙一面闭气,一面高声喝道:“快些离开大厅。”
飞身而起,直向厅外冲去。
黄蜂女、苗奇等,也都闻到了异香之味,紧随杜天龙向外奔去。
来不及推开厅门,杜天龙一掌向门上拍去。
这一掌,杜天龙用出了全身的功力。
但闻一阵劈拍之声,木门碎裂,但不知何时,在那木门之外,却已装上一个鸡蛋粗细的铁栅门。
杜天龙左掌推出,抓住铁条,才算把向前奔冲的身子,给稳了下来,一面喝道:“诸位小心。”
雷庆和王人杰等,听得喝叫之言,及时收住了向前冲奔之势。
苗奇飞起一脚,踢碎了一扇木窗,但见窗外铁栅横陈,拦住了去路。
这时,已是日升三竿的晨光,厅里厅外,景物都清明可见。
仔细查看之下,才发觉整个的大厅,都在那坚牢的铁栅困锁之下。
王人杰暗运内力,抓住铁栅一摇,只觉那些横竖交错的铁栅,坚牢无比,竟无法移动分毫。
过关刀雷庆,长长叹气,道:“好恶毒的手段,既在大厅中施放毒烟,又把咱们困在厅中。”
就这说几句话的工夫,苗奇已蓬然一声,摔倒在地上。
原来,苗奇的脾气暴急,一见铁栅封住门窗,破口大骂起来,一呼一吸之间,吸入的迷药甚多,神志一晕,摔倒下去。
杜天龙毕竟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临危不乱,沉声说道:“诸位,尽量设法,减少呼吸,免得晕倒。”
只听一阵阴沉的笑声,传了过来道:“诸位,太晚了,那是江湖有名的迷魂香,只要闻得一点,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任何人都将晕迷过去,而且暂时失去功力。”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大厅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那人带着一个虎形面具,手上也带着鹿皮手套,全身都被衣衫和面具掩遮起来。
黄蜂女大声叫道:“万年虎。”
一阵冷森的笑声,由那虎形面具中传了出来,道:“不错,正是老夫。”
黄蜂女一跃而起,直扑过去。
黑衣人右手一扬,一股掌风直撞过来,迎住了黄蜂女。
但见黄蜂女跃扑一半的身躯,似受重力击中,蓬然落地。
万年虎哈哈一笑,道:“中了迷魂香的人,不可提聚真气,那将使药性提前发作,这黄蜂女就是一个例子!”
第七回枣林剑影
杜天龙暗暗调匀呼吸,道:“万年虎,我们还能支撑多久?”
万年虎道:“老夫用的药量不重,如若诸位不妄动无名之火,大约还可能支撑片刻。”
杜天龙道:“那就够了,能有片刻,给在下一个质疑的机会,杜某人死而无憾……”
语声一顿,道:“杜某人和阁下,是有杀父之仇呢?还是有夺妻之恨?”
万年虎笑道:“杜总镖头言重了。”
杜天龙道:“咱们既无深仇大恨,阁下何以不惜重金、明珠宝玉,雇请凶手,取我之命?”
万年虎冷冷说道:“明珠宝玉,很快就物归原主,连那苗奇身上的银票,我们也会全额收回,给他们收存几天,有何不可?”
杜天龙目光转动,只见黄蜂女和苗奇,有如睡熟一般,未能听到万年虎的这番言语。
暗暗叹息一声,杜天龙缓缓说道:“阁下身手不弱,暗中谋害杜某人并非难事,何以不自己下手呢?”
万年虎道:“杜总镖头,你可能还有一丝生机,但如你知道的太多了,那就连一线生机,也将失去。”
杜天龙道:“在下宁愿死得明明白白,也不愿活得糊湖涂涂。”
万年虎冷冷笑一声道:“杜天龙,老夫唯一的失算,是低估了你,包括你的武功和才智,才使一件原本十分简单的事,变得十分复杂,但却未想到,你们会自投罗网,送上门来,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了。”
这时,杜天龙已感觉到眼皮沉重,晕晕欲睡,但他极力想多保持着一刻清醒,咬破舌尖,道:“阁下,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杀我……”
万年虎道:“因为你……”
迷魂香的药性发作了,虽然杜天龙咬破舌尖,也无法支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