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事实上,这两天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唯有本人清楚。
周以泽和盛亦文前后脚下飞机,托关系弄到辆越野车,跟随民间救助队往保护区深处开,边寻人边救人。
每个清晨满怀期待,每个傍晚都沮丧失望。记不清打过多少遍电话,发过多少条信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吃不好,休息不好,承受莫大的心理压力,不夸张地说,这辈子过得最苦的就数这两天。
来的路上盛亦文都想好了,一定要把宋莳臭骂一顿。可这会儿,眼见情敌与她拥抱,连妒忌的情绪都不敢有。
罢了,只要她好好的,恩怨一笔勾销。
宋莳拧拧身子,小声提醒:"来梵阿山十有八九都是礼佛的人,让他们瞧见不好。"
周以泽当然明白不好,但他控制不住。
得知她平安,他终于卸下肩头的千斤重担,担惊受怕、辗转难眠的感觉,此生不愿经历第二次。
"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宋莳吐吐舌头,"我临时起意报了个禅修班,要把手机上交。对不起,应该提前跟你们说一声的。"
‘你不如在这出家算了!"盛亦文恨恨道。
"人家是寺院,又不是尼姑庵。"
自知是带罪之身,宋莳不敢和盛亦文正面刚,十分狗腿地宣布,中午她请吃斋饭。
饭的诱惑力并不大,对他们来说,最渴望的是有张床好好睡一觉。
周以泽抬手揉揉宋莳的头顶,"身上太脏,下山找间宾馆洗个澡再说。"
"这儿斋饭真的超新鲜超好吃!"
任她如何卖力推荐,二位大爷都不买账,盛亦文懒得啰嗦,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行李收好了吗?"
"嗯,今早禅修正式结束。"
"拿来我们一道下山。"
宋莳自告奋勇当司机,没等开出梵阿山,俩男的齐齐靠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呼吸声很沉,可想而知有多累。
方才被盛亦文挤兑,她还有点窝火,是你们胡思乱想,凭啥把责任全推我身上。
此刻心底但觉暖暖的,长这么大,头回发现自己如此重要。
离梵阿山不到三公里就有座城镇,宋莳在导航的引领下,找到家连锁酒店。
尽管于心不忍,还是得把他们叫醒,到床上睡怎么着也比在车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