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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尘封已久的录音结束了,他听不到一句话,听不到杨年说的声音。

沈易来匍匐在桌子上,流下一滩温液。肩膀微微抽搐,痛哭声缓缓传出。

他从桌子下抽出一张信纸,写到:

【亲爱的小杨宝贝:

先亲一个,原谅我隔了这么久了才给你写信,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前几年给你烧的那些衣服和钱,你还够用吧?我可是每年都给你去上坟哦,可要记得我的好。

我没熬夜了,老了身体不太行了。前两天和虎子约着去打篮球,我竟然能输给他,肯定是因为你没在旁边给我加油,但是我技术还是不减当年,你可别笑我。

昨天称体重了,胖了一点,我寻思着也没吃啥高热量的啊,可能是因为过劳肥吧。

哦对了,你个没良心的,咋就来过一次我的梦里,我想你想的都不行,你让我难受死了。

这两天去纹了纹身,你那个蜻蜓实在太好看了,我就没忍住——嘶,还挺疼,不知道你纹的时候咋忍住的。我一个大男人疼的乱叫,把店里的小姑娘纹身师逗得一阵一阵笑,丢死人了,你还不和我来一起丢人,每次有事就自己先跑了是吧。

轩轩成绩不错,估计小升初不愁了,我还得感谢你的牵挂。

我也没去重庆,总怕没带上你,你就生气不来找我了。

好了,估计你也不想听我扯闲吧,我也想你了,到时候去墓地看看你。

依然爱你的沈易来 2015630】

“轩轩,你先自己好好写作业,爸爸有事出去一下。”

沈易来将那封信折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

雨幕,给夏天浓密的深绿树荫加了一份饱和度,开在路边艳红的花全都吸满了汁水,沉甸甸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