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爱我我就希望他能重视我的意愿,理解我的内心。可他似乎对我的肉体太感兴趣了,很容易使人担心爱的短暂。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你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他正在兴头上,两条胳膊紧紧地箍着我的身子,急切地呼唤着:“亲爱的,亲爱的,你爱不爱我?你快说爱我,快说爱我,快说……”
我只好配合着他:“…爱你,我爱你……”
他终于停下来,趴在我身上喘气,一身汗水。喘息稍定,他问:“你刚才说什么,亲爱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问他:“票吗?”
他豪迈地说:“不累!”
我扭开脸,问:“还爱我吗?”
他把我的脸正过来,亲一下我的嘴,“当然爱呀。”
可不知为什么,这时我却笼罩在一种肉体欢悦后自然产生的失望和乏味中,我心情烦躁地说了一句:“小伟我觉得我不该跟你出来。”
他惊异地用胳膊支起身子,看我,“为什么?”
“我对你的家,对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太陌生了,我不知道会不会幸福。”
他从我身上翻下来,“别瞎想啦,别小孩子脾气呀,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他对我低沉的情绪显然没有引起重视,冲了澡就昏昏地睡了。我躺在他的身边,精神上像虚脱一样,一片茫然,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与我同榻而卧的他,也突然陌生起来。早上醒来,我问他:“昨晚舒服吗?”
他说:“舒服。”停了一下,嘻的一笑,凑过来说:
“我最喜欢听你情话绵绵,或者听你呻吟叫喊。”
“特能满足你的征服感是吗?”
“因为那会让我觉得你很舒服,你很爱我,能让你舒服,我精神上就很快感的,我可不愿意和一根木头睡觉。”
我故意赌气,“我是木头,我是铁!”
“不不,你知道吗,你看上去就像凝固的脂,摸上去就像荡漾的水,好滑好软呀。”
他摸着我的乳房,又说:“你瞧,看上去挺挺的好结实呀,一摸,又这么软。”他咯咯地笑,“一摸它我就浑身难受。”
潘小伟确实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木忌讳谈论在性的方面对我的感受,并且总是把做爱谈得那么无邪。
可我不能没有顾虑,说:“小伟,你不要总这样搞啊,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怀孕啊?”
他跳下床,毫无羞耻地在我面前赤身裸体,“我们不是讲好要生两个儿子吗?”
“可我们还没有结婚呀。”
“没事的呀,不会让你挺了肚子才穿婚纱的。”
他笑着跑进浴室洗漱,大声唱着粤语的流行歌曲。我真觉得他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这天上午,果然如潘小伟所言,我们离开了承德。离开承德的时候,潘大伟给北京密云那个山林别墅的主人发了一封信,信的大意就是告诉他那辆面包车放在承德山庄饭店的停车场上了。这样一来别墅的主人便会派人到承德把车开回北京去,避免给警方留下查证的线索。
上午十时三十分,我们搭乘的火车缓缓驶离了承德车站,开始往南走了。
海岩:是去广东吗?
吕月月:不,我们没走京广线。在第二天的傍晚,我们在东海之滨的大都市上海下了火车。[·电子书下载乐园—]
海岩:难道潘大伟还想在上海玩几天?
吕月月:不,是想从上海转车去广东,潘大伟断定这条线比较安全。那天晚上我们在距离上海火车站不算太远的上海新锦江大酒店下榻。那是当地一家很富名望的五星级饭店,有辉煌的大堂和号称全亚洲最大的旋转餐厅。在那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大的空中楼阁上浏览上海的夜景,鸟瞰南京路和外滩的华丽的灯火,确实使人新奇不已。
晚饭前潘小伟领我到酒店二楼的商店街去买衣服,当然有阿强跟着。比起简陋的承德,百年繁华的上海滩毕竟不同了。我挑了件带条纹的短袖上衣和一只背带短裤,是一套,是日本货,比在承德买的一身“伪劣产品”感觉完全不同了。
潘小伟先是犹豫:“你要穿着短裤在这种大饭店里出席晚餐吗?”
我顶嘴:“你是不是要我买件一本正经的礼服,才能去吃今天晚上这顿饭?”
阿强圆场:“啊呀,没有那么讲究呀,大家在外逃难,喜欢什么就穿什么吧,何况她的腿露出来很好看的呀。”于是潘小伟闭了嘴。
晚上在旋转餐厅吃自助餐,餐后播大伟尚有余兴,打着饱嗝说不如出去找一家夜总会坐坐。阿强们兴高采烈地簇拥着他下楼。在电梯里我向潘小伟表示已经很累想回房休息,潘小伟还未回答,他大哥便断然否决:
“你们不可以单独留在饭店里的。”
潘小伟看看大哥的脸色,只好转身劝我:“大哥兴趣正好,我们不要扫他的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