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提是谁,她臆测了一番无果,悄悄去问了郁云才晓得,他们要找的女人,是先时他的乳母。

小宛本以为是他比较念旧,从而找寻旧日乳母,想待一切结束后奉养她天年——但郁云摇了摇头,说,那乳母有关陛下身世,今时今日,已经是这世上唯一的线索。

陛下寻了十多年,总算有了眉目,才以身犯险,赶到兴阳郡,就是怕线索再断。

一向沉默寡言的郁统领和她说了这么多话,她没有觉得奇怪。

他的身世之谜?难道他不是先庄王的嫡长子,是先庄王和乳母的儿子不成?其实,即使那样,也算占了个“长”,承袭君位倒也不能说不行。

她还待要继续问郁云,郁云都没有再说,只说他们现下快要侦破,不久后她就能知道真相。

她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觅秀跟她重逢时,抱着她哭了好一阵,说以为姑娘被哪个胆大的贼人掳走了,她失笑说,你个丫头不想我些好的,净是胡思乱想。

觅秀又破涕为笑说:“可谁成想竟然是……”

觅秀之于她的意义,如同半个亲人,她想她就算要跳槽,也得带着这两个丫头一起跳槽。

所以她拉着觅秀的手,等她擦干了眼泪后,认真瞧她,说:“觅秀,你上回说要跟我一辈子,这话还作数么?”

觅秀一愣,不料姑娘要说这个,看着姑娘端正认真的神色并不像要说笑,也立即认真说:“姑娘,奴婢可绝不是玩笑话,姑娘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觅秀的脸,从她柳叶儿般的眉,看到她骂人最是厉害得意的嘴皮子,笑了笑,说:“好。”

她们仍然暂居在这昌海栈里,外头街市上熙熙攘攘的,叫好声云集响应,因着除了把赵洪的狗头砍下以外,他的那群爪牙也都斩了个干干净净。

小宛才知道,所谓兴阳郡成了太后囊中之物,原来部署如此之久,全都为姬昼做了嫁衣裳。这几日菜市口血流不止,好在天降大雨,把血迹冲刷干净,仿佛昭示着,暗淡过后,必有明朗晴天。

他们也终于在第五日上忙完了那些事。

小宛第一次见到韩氏时,原以为乳母都该是个老嬷嬷的模样了,但没有想到韩氏却是个身材玲珑丰腴,长相婉丽的女子,一时她又愣了愣,传说先庄王好女色,那么……难道姬昼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