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点点头,起身要离开,就见早上替他说话的那个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眼里有些疏离,对着赵柘说了一声谢谢。他的声音很温和,还有些沙哑。
赵柘没看他,也没说话,走上前去,屈膝蹲了下来,取出怀里的一个馒头,递给了老人。
老人不太能睁开眼睛,他颤抖的手接过馒头,眼角流下了一行浑浊的眼泪。
赵柘叹了一口气,问道:“您这膝盖得马上治疗,别干了,回家吧。”
老人没说话。
阿越看着蹲着的赵柘冷冷地说道:“要是能回家,张大叔也不用这么大岁数还在这干这种活计。”
赵柘问了一句:“为什么把命搭这儿都不肯走?”
“你没仔细看吧,咱们做工时都签了纸契,不干满三个月是不会给工钱的,而且你若逃了被抓回来还要赔偿更多的钱。所以很多人即使被打死了,也不敢逃。再说张大叔是被儿子和儿媳送来干活的,那俩人根本不会管他,他往哪走啊。”阿越嘲讽地说道。
赵柘听后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站起身来,看了看阿越,说道:“所以这里人都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得你还心存善意。”
“你不也是。”阿越看了看赵柘。
“我?”赵柘觉得好笑,“我不一样。”说完转身离去。
阿越看着赵柘远去的背影,眼里充满探究。
赵柘走了回去,碰见了迎面寻来的暗金,赵柘看了看暗金,轻声地问道:“我看起来善良吗?”
暗金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柘。
赵柘笑了笑,“没事,干活吧。”
当天下午,老人就发起了高烧,烧的神智不清,阿越背着老人找灰衣管事,管事嫌弃地看了看,“真晦气,你离他远一点,别再给我连带一个,死没死,没死就扔一边去,死了就直接扔江里,可别是什么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