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孤生病,你说孤不争气,祈王兄得了父皇夸奖,孤却只能躺着,白白给别人表现机会。”
“十二岁之后,父皇将孤带在身边,教以治国之策。”
“父皇说,大齐如今国泰民安,国库也富足,孤只需要做个爱民公正的守成之君便可。”
“就连功课,父皇也夸我完成的很好。而你呢?孤高兴地与您分享,您却说父皇说得不对,父皇这是在给祈王兄铺路,让我这个储君变得平庸,好让祈王兄取而代之。”
太子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头蠢蠢欲动的戾气,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投向愣住的皇后。
语气平缓,带着一股无力之感,继续道:“当时孤难受了许久,也信了你,信了镇国公府,这些年来,处处听你们的。”
“外边都是如何评价孤的,你知道吗?呵呵……”太子冷笑,神情哀戚,“他们说孤胆小软弱,不堪为君,即便登上那个位置,也只是你们的傀儡。”
“这么多年,孤受够了,母后与大舅舅竟然如此厉害,就先把二舅舅的事处理清楚吧!孤累了。”
说完,太子头也不回地离开栖凤宫,出到宫门,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巍宫城,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心中明白,自己或许到不了那个位置了,这几年,父皇对他越发失望了。
可天地之大,于他而言,竟不知何处才是方向。
这些年来,他每次面对祈王兄弟两,都会产生很多情绪。
如今看来,不过是因为羡慕与嫉妒,羡慕他们有生母撇除利益的疼爱,又有父皇耐心教导。
思及此,太子突然想到八岁那年生辰,贵妃娘娘送给他一件亲手做的衣裳,他很高兴。
可还没得上身,就被母后扔了,母后还说他眼皮子浅,别人给点东西,就高兴的不知谁是娘。
或许,他自出生开始,这一生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太子离开后,皇后也慢慢回过神来,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竟然对她如此大怨恨。
可皇后在高位呆太久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可能去反省。
在她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辛辛苦苦二十年,却得不到太子的理解。
她心中有难堪,有伤心,但更多的是气愤。气太子不懂事,气太子忤逆她,不听她的话。
“反了反了,逆子。”
皇后砸了不少东西,红着眼,大喘气,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兰姑在一旁服侍,赶忙上前扶住皇后,劝慰她,让她宽心,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