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责宗越,“远陌你太也不讲义气,那日也不说阻我一阻。你当时笑得那副鬼样,分明是早已料到这一幕。难怪你就站在一边,却不肯伸手。”
是他想岔了,本来想着鸣茶既然都不惜一死了,不如让余助过来,两人当面说清楚。结果可好,鸣茶肯寻死,却不肯见外男,余助更是一心在意阿蒙。
这情势,便连他都不禁苦笑,暗叹一声:造化弄人。
阿蒙见鸣茶立在那里,一双眼偷偷从袖子后露出来张望,似乎不打算再去后室躲着了。叫人拿了顶厚实的重纱帷帽给她。
鸣茶戴好,把自己严严实实遮住,手脚都不外露。总算能够比较安心地待在屋子里,不再慌张失措。
宗越和海月在旁站着相陪,鸣茶与余助隔了一米远的距离,彼此见礼,开始斯斯文文地说话。
阿蒙不耐烦听,拉了恒娘,自去画堂另一头,两人在琴案边坐下。
没等阿蒙开口说那两件事,恒娘先指了指她脸上:“指甲划的?嗯?宗公子肯信你?”
阿蒙笑了下,淡淡道:“他不信,不过他不会问。因为他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问了我也不会说。”
恒娘点点头,凑近仔细看了看,伤口平滑锋利,像是什么尖利物品刮的。好在口子很浅,已经凝了细细的血珠子,过两日应该就能好了。
阿蒙转过脸,任她看了半晌,方问道;“刚才问你的话,你想好没有?”
“好消息。”恒娘不假思索回答,“先告诉我好消息,让我高兴高兴。”
阿蒙笑得眉眼一弯:“我就猜你会这么选。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对朝廷来说,可是个叫人生气的坏消息。”
“出知大名府的韩元英,还没走到大名府地界,路经陕州老家的时候,被人半夜割了首级。”
恒娘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
“小点声。”阿蒙放根手指在唇边示意,“此事太过骇人听闻,当地密折上奏,直报中枢和圣上,目前没几个人知道。当地官府压着他们家,暂时不准报丧,要等朝廷的旨意下去。”
“谁?谁干的?”恒娘缓缓坐下,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一时忘了问,既是如此绝密,阿蒙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得,夏云身上的文字里,曾提到一个叫「阿岚」的侍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