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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饿。”

今日二人都做喜气打扮,薛邵发迹的抹额也换成了朱红织锦,许是有这份喜气加持,哪怕丁宝枝话语冷淡,也显得像是新娘子怕羞的欲拒还迎。

丁宝枝扭脸向他,发间花钿熠熠生辉,凝望片刻,她站起身绕过圆桌,在他面前站定。

薛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放下了手中木筷。丁宝枝抬手伸向他发迹抹额,薛邵只注视着她眼睛,没有闪躲。

她凑近了解开薛邵额前织锦,让他额头伤疤得以重见天日。

这回看得仔细,浅褐色一道半指长的疤,若不是躲避及时擦身而过,那箭定要穿透薛邵颅骨。

丁宝枝眼睑微颤,蹙眉问:“指挥使大人,那天晚上你满脸是血,就是因为这道伤口。”

薛邵喉头一滚,旋即抓住她右手,扳指硌得她腕骨生疼。

她挣了挣,没什么用。

薛邵紧盯着她,喜色星星点点遍布眼底,“你认得我了?”

他话音是从未有过的惊喜,似乎在为丁宝枝这块冥bbzl顽不灵的石头能够主动与他相认感到由衷的欣喜若狂。

丁宝枝平静道:“我当然认得你,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如今还是我的丈夫薛邵。”

落地有声,字字清晰。

薛邵眉心紧蹙,没从她话语里听出半分喜悦。

丁宝枝又试图挣脱他手上桎梏,却被抓得更紧,她忍痛道:“我感激大人你请旨放我出宫,可在我出宫之后,就算是泼天的恩情也该有个一笔勾销的时候不是吗?我救过你,你也还了我的恩情,我们其实早就两清了。”

薛邵眉头锁得更紧,原本在红烛下稍显柔情的眼神也不复存在。

她知道了他请旨放她出宫的事,可为何会是这个半死不活的反应?

“丁宝枝,你觉得我娶你,是在恩将仇报?”

她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如果你经历了我这十九间的一切,就会明白我有多想平平稳稳的度过余生。我才二十不到,可回首尽是波折,倒像过了别人的大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