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页(1 / 2)

泠琅听得入神,迟迟等不到下文,不由追问:“第四点呢?”

江琮说:“第四点……这个假和尚行事古怪,武器命名也奇异非常,媚药之举更是下作,说不定他心智异于常人,看着你我登对,想来胡搅蛮缠罢了。”

泠琅说:“你认真的?”

江琮微笑:“我说笑的。”

泠琅灵光一闪,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他像极了你口中这种:自己没得好,便对其他人看不顺眼……”

她笑道:“他自己出身市井,没认得几个字,人又十分粗莽,偏偏艳羡那些风流雅致的做派,时常做出些矫揉做作之事,实在是好笑。”

江琮莞尔:“夫人同那人很熟?”

“说熟也算不上,说不熟也不应当,他本就行踪不定,最多算个认识的人罢。”

“我想,我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

“是吗?”

泠琅正待侃侃而谈,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她望向淡笑着的青年,却见他脸上没有半分异样。

江琮却瞧出了她的异样,他轻声:“怎么这样看着我?”

泠琅不打算讲出实情:“我看你好看。”

江琮笑了笑:“那就多看看。”

泠琅只能感慨,这人脸皮的确愈发厚了。

她想说的人,是玉扇公子邓如铁,一个以风雅武器闻名天下,本人却同风雅毫不沾边的奇人。他好赌,偏偏运气极差,回回输光了钱财便去招揽门生学徒。

只为敛财的师徒情谊自然单薄,玉扇公子虽然桃李满天下,不过是些歪桃裂李罢了。

很不幸的是,江琮曾经的好友北洛侯世子傅彬,便是这数枚歪桃劣李之一。

泠琅还记得玉蟾山上,江琮从傅蕊房中出来,那副平静沉寂的面容,以及骤雨时分,他谈及往事时,眼中的无波无澜。

她很清楚,若一个人真有那么平静,反而面上是无所谓做什么表情的,他能这样,只能说明他只是习惯了忍耐掩饰,并不意味着放下。

那次暴雨中的交心仿佛极端混沌中的幻象,风停雨歇过后,他们相对着站立,似乎又成了不是很熟络的夫妻。

泠琅没有去主动关心那些隐秘,她说到邓如铁时下意识地观察他情绪,已经是很大的不同。至于这不同因何而生,她无法细究。

因为雁落山快到了。

她忙着细究山下连绵数十里的芦苇荡,以及水中肥硕鲜美的白鱼,至于那栖息在水边的野鸭,也是值得讨论的话题。

赶到山脚时,天上还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