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几口气,抹了下眼角的泪,对他说:“小连啊,难为你工作这么忙还天天来看施羽,我知道你这孩子心里实诚,但她这样不是你的错,不必太愧疚……”
作为长辈,林芳是看着连朔长大的,对于女儿昏迷不醒这件事她也很明白不能怪连朔,他是个医生,能做的只有那么多,怪医生,她还不如去怪那个肇事者。
连朔并不擅长应对长辈,一时有点手足无措,“阿姨……”
“小连你给阿姨一个实话,施羽她能不能醒过来?只要她能醒,一年两年都不是问题……”这句话横在林芳心口太久了,今天正好碰到了连朔,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急迫地问了出来。
手术结束后得知情况正常的时候,夫妻俩欣喜若狂,等着女儿清醒,结果在所有情况都正常的情况下,却始终无法清醒。
这两天他们夫妻俩查了好多资料,问了好多人,他们告诉她这是植物人什么的,基本上没机会醒过来,林芳不敢相信。
她信任的就只有连朔。
“抱歉阿姨,所有指标都是正常的,按照我的经验,施羽她应该已经清醒了,我现在没办法判断……不过您放心,我下个月会去首都,我去问问我的老师,看看他会不会有办法。”
林芳眼睛一下子就失去了光彩。
她知道,很可能没机会了。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连朔被护士叫走,她一个人呆在病房里,看着女儿,最后还是趴在女儿身上哭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拾好情绪,给丈夫打了个电话。
“老姜,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
“大师还是不肯见我,你放心,我今天肯定跪到他出门,你也别撑着,吃点东西哈……”
“你注意点,晚上夜风凉,你身体又不好……实在不行……”就算了三个字林芳始终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哽咽着对丈夫说:“你也多注意,记得吃点东西。”
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姜施羽总是心悸,浑身难受,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却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
迷迷糊糊中,她想起那天做的关于手术的梦。
几乎在一瞬间,她意识到,梦里那个人的声音跟昨天的男人声音一模一样!
她竟然真的认识他。
想到这里姜施羽整个人都惊呆了,心里下了决定,下次一定要多跟这个人相处,看自己能不能记起更多的事情。
她有种预感,她忘掉的事情太多了,这样很不正常,但是现在情况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联想把事情捋顺,推测出自己的记忆。
姜施羽也不明白自己这么执着于记忆干什么,只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她,如果全都忘了,就真的死了。
这天圆子给她梳好毛,她十分乖巧自己想自己的,一早上肖鳞就过来了,圆子把她放进航空箱,然后跟着一起去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