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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宣霜要起身的意图, 祁曜先一步从背后搂住他,然后怀中的人身形一僵,祁曜克制地勾了勾唇,他头枕在宣霜的肩上,心疼地道:“宣霜,你是不是特别的疼?”

宣霜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挣脱祁曜,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一点,后背与胸膛毫无间隙地相贴在一起。

祁曜怀里的温度火热,烘得宣霜有点难以招架,他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一丝抖,“不疼,你先放开我。”

每次只有这种肌肤相贴的时候,祁曜才能从宣霜的神情或是嗓音里察觉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来,他正在兴致上,哪里会如宣霜的意?

“你又骗我,你也是人,怎么会不疼?”

宣霜怔了怔,倏地想起在洞穴里受了那一掌时的感觉,花妖修为不低,他身体又未完全痊愈,确实是疼的,钻心刺骨,灵台震荡似的疼。

身为修士,斩妖除魔是家常便饭,怎么会不受伤?但修士异于常人,普通的伤可以自行疗愈或是服用丹药,千百年来他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总是好了伤伤了好,他早已习惯。

但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从来没人跟他说过“你也是人,怎么会不疼?”这样的话。

小的时候在神霄仙府,所有人都觉得他天赋高,修炼快,但没人知晓他为了练习剑术,掌心被磨破,总是带着血的,那时候师父还不让他碰剑,只给了他一桃木剑,待他能握住真正的剑时,桃木剑柄已被浸染成了黑褐色。

到了后来,他独自下山除妖,经验不足,那些妖怪又诡计多端,他也曾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伤。

世人只知道玉尘君名动三界,只知道他斩妖除魔,只知道他弑师叛道,却不知他背后所经历的种种苦楚,也没人问过他会不会疼,会不会难受。

“你救我一命,又待我这般好,”祁曜的声音还在继续,呼出的热气故意擦着宣霜的耳郭而过,“宣霜,我该怎么报答你?”

宣霜回过神来,忽地觉得有些惫懒,骨缝里都透着股无力,他转身看着依旧抱着他不撒手的祁曜,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祁曜从宣霜语气里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见他神情没了刚才的那种活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他也没了继续逗弄膈应他的兴致,便缓缓松开了宣霜。

身后的温度骤然撤去,宣霜顿了顿,半晌才道:“以后,别再乱抱我。”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祁曜装着不解,道:“不可以吗?”

宣霜:“不可以。”

“为什么?”祁曜明知故问:“是不是你的道侣才可以?”

宣霜看着祁曜,忽然想起院子里花宛说的话,以及近来祁曜对他的亲昵举止,他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