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给人吓跑了。

徐鹤桥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目光溢出笑意,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江胜始终在一旁候着,撇见陛下湿透的袖口,他眉心跳得飞快,赶紧低头拿出帕子高举上前:“主子。”

徐鹤桥瞧了一眼帕子,却摇头说不用。

他掀开自己的袖口,那手臂上乍一眼看着光滑如初,实则仔细一看,就能看出肤色有稍许的不同。

徐鹤桥寻着手腕处一直往下,慢慢地掀开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而真正的手臂也跟真显现,只见那上面大大小小的抓痕才刚刚结痂,最显眼的便是手背的虎口处,上面带着深深地牙印。

江胜瞧着眼皮直跳,这东西是用来制作面具的,不说价值千金了。就单单陛下亲手烫的那几个燎泡,他瞧着就疼。

他清早看的时候都觉得头皮发麻,可陛下却是面不改色,硬生生拿热油滴了上去。

为了诓骗人小姑娘也是下了狠心!

江胜不由对叶重雪升起一股同情,叶姑娘已经够聪慧,她能想到这一招来试探,明显是起了疑心。

可论心机又如何能比的过陛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顺带还卖了个惨,只怕叶姑娘此时正内疚着呢。

前方徐鹤桥瞥了他一眼,他吓得背脊骨一僵立即跪了下来。

“属下该死!”

徐鹤桥看着虎口上的齿痕,想到她黑夜里咬着自己的模样,分明瞧着娇娇弱弱的跟个小白兔似的,没想到下嘴那么狠。

指腹在上面来回摩挲了片刻,他眼里溢出一丝笑意,心中痒痒的,还想叫她咬自己一口才好。

目光往下垂了一眼,吓得江胜后背发凉。

“知道该怎么做吗?”

江胜眼睛低垂着,一滴汗正好挂在眼帘上,他点了点头,立即开口:“属下知道。”

等那满是压迫性的目光挪开,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后,江胜才从地上抬起头。

他浑身都僵硬了,后背一阵湿透,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不是他。”叶重雪跑着回去,心中彻底松了口气。若是隔壁住的是那个疯子,她当真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如今知道人不是,她放了心。可刚刚那番动作细想起来,又有些鲁莽。

她怀疑人家,还往他身上泼茶水,再想起来只觉得又后悔,又羞耻。

白生生的脸上羞的通红,甚至于罗袜下一双玉足都蜷缩了起来。

叶重雪在美人榻上缩成一团,这时屋子却是被人推开,檀云走进来瞧见她这模样,一脸奇怪地问道:“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她抬起头,发簪被揉的乱糟糟的,翘起几根绒毛。

檀云看了差点儿笑出声,一边去翻斗柜一边道:“姑娘您应该去照照镜子。”

叶重雪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她往身后看去,见檀云在背后翻来翻去地便问:“你找什么呢?”

“姑娘,我们这儿有没有烫伤膏?”檀云翻开一个瓶子,打开又放了进去:“奇怪,我明明记得有的。”

“烫……烫伤膏?”

叶重雪忽然觉得心虚,将头上的玉兰簪子取下来:“你要烫伤膏做什么?”

“不是我要,是隔壁的要。”檀云寻了许久没找到,泄了气:“江胜来说他们主子的掌心烫了好大一块,问我们有没有药。”

“可我都寻遍了,都找不到啊。”檀云实在找不到,只出门去跟江胜解释说没有。

叶重雪往身后看了眼,又往前方看去。最后咬了咬牙,放下手里的木梳跟在檀云身后。

她躲在屏风后,听着两人说话。

檀云没找到烫伤膏,语气里很是自责:“许是随手乱放到哪里去了,一时片刻当真儿是寻不到。”

“那就麻烦了。”江胜叹了口气,满是担忧:“若是伤在别处还好,可偏偏伤的是掌心,这下好不了我们主子可如何握笔写字。”

檀云本就很觉得书生不错,闻言也是一脸的可惜:“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这段时间莫要碰水,实在不行明日去城中买点烫伤膏来。”

“偏偏就是这点不好,前段时日主子要我去买马车,我一直没挑到合适的。”

这里可是城郊,四周都是山过于偏僻。去一趟城一来一回坐马车都得四个时辰,若是走着去可就要一天一夜,脚都要磨烂。

江胜叹了口气,那样身高魁梧的男子,此时却为这一件小事发愁:“主子的手这几日就得好,十三号就要进书院,到时候第一堂课就要测考。若是去了字写得不规范,可是要被撵出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屏风后,叶重雪掌心都掐紧了,伤了手连书都没法读,这岂不是在毁人前途?

“没办法。”江胜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大晚上也没有大夫,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哎……”檀云满脸可惜:“好端端的怎么会伤了手。”

“对啊,我都已经劝过主子。”江胜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停了下来:“可主子非要自个儿炸酥皮奶糕,这才烫伤了手,我这个做奴才的也劝不动。”

叶重雪没想到她是炸糕点烫伤的,清早的时候她怀疑他,一口未动,如今想来是自己心思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