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抓住我的手来阻止,而是用指甲猛戳进刚才来回抚摸过的大腿这种惊诧的阻止方式。
你是野兽吗。
你又不是猫。
「干……干吗?」
「阿良良木同学在这里稍等片刻」
战场原说。
「我一个人先过去准备一下」
「准备啊……」
需要准备吗?
说起来,战场原,这种状况下我在这里等着,你一个人先过去的话――
「请和爸爸畅谈吧」
轻巧地丢了句不得了的话出来。
战场原真的一个人下了吉普车。
走掉了……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来形容自己民,但眼下这种情形,我只能这么形容……就像是被饲主扔掉的弃犬。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战场原。
居然把我留在这么一个窘境中……
背叛了吗?倒戈了吗?
叛变了吗!
……我已经混乱到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原本就不是背叛也不是倒戈,仔细想想,一开始把我拖进这个窘境中的,不正是战场原本人吗。
不过,就算这样想也难以置信……
狭小的车内和女朋友的父亲单独相处……
这甚至已经不是刑讯了。
而是刑罚吧。
经历着这般残酷体验的高中三年生,就算在全日本找大概也只有我一个吧……为什么会有这般不起眼却又真实的不幸啊。
畅、畅谈?
总觉得就这么沉默下去,给人印象会很坏吧……话虽如此,并不想让战场原父亲对我有坏印象。不过……迄今为止我都几乎都没有和既不是亲戚也不是老师,年龄轻松超越我一倍以上的人说过话……
哎呀。
在我犹豫不决之时,意料之外的,战场原父亲开口起了个头。
「你的名字是……阿良良木同学吧」
「……」
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巨大的隔阂……
不过就算这样,这个人真的好像演员一样,有一幅好嗓子……我还以为那种让人觉得声音很有魅力的人是不会存在于现实世界的。
「是、是的……我是阿良良木、历」
我这么回答。
「这样啊」
战场原父亲点点头。
「女儿就拜托你了」
咦咦咦?!
这个人突然说了啥!
「开玩笑的」
然后。
战场原父亲继续说道。
……居然是开玩笑……
冷笑话?
这个真的是冷笑话?!
不过,连笑都不笑一下就这么说出来――也不像是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而乐在其中……我该怎么做。就算让我做什么,我也做不到啊。
「阿良良木同学。我呢――就像是书中那种的工作狂。几乎没有什么和黑仪一起度过的时间」
「嗯啊――」
黑仪?
不过也是理所当然,对女儿叫名字。
而且非常自然的感觉。
这就是父女关系吗?
「所以,由这样的我来说可能会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不过黑仪那么开心的样子,很久没见过了」
「……」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可是在说看着自己的女儿欺负同级生,很开心的样子啊……
然后,战场原父亲说着「啊,那个」支吾起来。感觉像是在选择言辞。多半战场原父亲和女儿不一样,不是伶牙俐齿的人――不如说像是个相当笨嘴拙舌的人。
「黑仪母亲的事,已经听说过了吧」
「……是」
「那么,黑仪的病也……」
战场原黑仪的病情――虽然选用病情这个措辞,不过这个场合是指那个妖怪的事。
蟹。
蟹的――妖怪。
经由忍野的帮助,已经治好了――不过,说是治好,但并不是就此结束的轻巧问题。
就家族方面来看,更是如此。
「不过,不仅仅是因为生病――当然,忙于工作的我也要负起不小的责任……黑仪完全地把心封闭了」
「啊我知道」
知道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