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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川抬起手想要将她的眉间纾解,忽的觉得掌心有些温热,不知何时一滴眼泪从苏南嫣的眼角落下,化在他的手上。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让她这么难过呢?陆鹤川有些不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苏南嫣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像是要抚平她的揪心般的痛苦。

兴许是苏南嫣感受到了一丝安慰,白皙修长的脖颈下意识向陆鹤川的手心靠去,如同猫儿一般乖巧,在他的掌心里逐渐平息,眉间也缓缓舒展开,舒服地咂了咂嫣红的樱桃小嘴。

陆鹤川一时抽不开手掌,凝视着这张和玉烟极为相似的脸,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还记得玉烟刚入皇宫的时候,总是明里暗里受欺负。可她偏偏太过懂事,从来没有和他抱怨过分毫。

那个时候,玉烟最喜欢每晚微微侧过脖颈,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好像那样就能得到最大的安慰。

寒风裹挟着凉意从窗户的缝隙中侵入,陆鹤川打了一个寒颤,原本迷离的目光瞬间清明。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抽出,恢复了淡漠的神色,这才意识到逝者如斯,心中一阵钝钝的痛。

他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雕刻着玉兰花的玉佩,轻置在苏南嫣的枕边,随后便悄然离去。

清晨,储秀宫有些吵嚷,周嬷嬷一大早就把所有婢女叫了去,说是今天有一件要事,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净月一听完就急急忙忙赶到屋子内,推开门唤道:“小姐,快醒醒!”

苏南嫣懵懂地睁开眼睛,这时一阵猛烈的头痛席卷而来,像是无数的声音和画面同时在她的脑海里喧嚣着、吵闹着,她拼命想抓住却只能任由它们溜走。

“小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净月伸出手在苏南嫣的眼前晃了晃。

“啊,你说什么?”苏南嫣这才慢慢从刚刚的窒息中缓过神,甩了甩头后顺着气,只当时做了个噩梦。

“今日宋妃娘娘要来储秀宫呢!”净月激动地将苏南嫣扶起来梳妆,道:

“后位空悬,她可是位分最高的了。这回来储秀宫,怕是有点相看的意思。现在各家秀女都在忙着打扮呢,就指望着宋妃娘娘能够青眼相加,日后殿选多一份胜算。”

“原来如此。”苏南嫣心下了然,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梳妆台和衣柜,低垂着眉眼小声道:“还是随她们去吧,这样的事情,我们掺和不了。”

“小姐别灰心呀,虽然咱们没那么多华贵的衣服首饰,可正是这样才清丽出尘呢!”净月嘴甜地夸着,拿披风时瞥间枕边放着一枚玉佩,眼睛发亮地拾起来,捧到苏南嫣的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