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缓缓地将已经凉了的茶水咽下,“哐当”一声将茶盏重重搁置在小桌上,吓得净月又是浑身一颤。
“皇上,奴奴婢只是传话得当,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净月的声音越来越低, 后面都快听不见了。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陆鹤川双臂环胸站起身来,带着威压走到净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娘娘当真是这么说的呀!”净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连连给陆鹤川磕了几个响头。
“朕问的不是这个。”陆鹤川的声线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今日在冷宫送楚落云上路之时, 她到底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净月心虚地回答着, 手臂险些支撑不住身子,眼神飘忽道:
“左不过是一些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娘娘听了有些伤心罢了, 奴婢也怕说出来脏了皇上的耳朵。”
“不想说是吗?”陆鹤川根本不理会净月粗陋的掩饰,眸中染上决绝的杀意, 道:
“别以为你是阿烟身边的人, 朕就不会动你, 你可知欺君之罪吗?”
“奴婢知错了!”净月绝望地闭上了双眸,惊惧道:“今日在冷宫的时候, 楚楚答应无非就是说了一些皇上曾经的闲话”
陆鹤川初听之时紧张地攥紧手中的玉扳指, 力道大得恨不得将骨节捏碎, 可是在听完净月的描述后,终究是渐渐松了力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个误会罢了。
还好楚落云没有见过玉烟的模样,只是以为苏南嫣和她一样,仅仅只是个用来观赏和追思的玩物,是个没有半点情分的木偶。
“皇上,奴婢并非存心欺瞒,只是这种事实在是太过隐晦,所以”净月为难地求情道。
“朕知道了。”陆鹤川打断了她的话,面色凝重地问道:
“阿烟是信了楚落云的话,是吗?”
“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只是楚答应当时疯疯癫癫,娘娘多少还是有点在意的。”净月斟酌着回答道。
“此事完全就是楚落云一人臆想出来的。”陆鹤川眸光深沉地望着夜色,道:
“阿烟现在睡下了吗?”
“奴婢来的时候看见偏殿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娘娘应当已经睡了。”净月壮着胆子瞥了一眼陆鹤川的脸色,试探道:
“皇上需要奴婢把娘娘叫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