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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寻勿念,各自安好。

每一笔都和缓平稳,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宁静与释然,看来书写之人是真的挥起刀剑,狠狠斩断了过去的情念。

陆鹤川掌心渗出一层寒凉的汗水,第一次觉得轻飘飘地一张纸竟是那样的沉重,重到他险些举不动。

他宁可阿烟恨他,骂他,哪怕诅咒他,都比这八个字要好的多。

最起码,那样他还可以骗自己,阿烟心里终究还是有着他的,因爱生恨罢了。

可是现在这八个字却明白地告诉他,阿烟已经放下了,再也不需要他在身边了。

她竟是连一丝念想都不愿意留下。

陆鹤川想明白后,整个人都颓败下来,挺立的脊背第一次有些弯,仿佛被太多的悔恨和不甘压抑着,连舒一口气都很难很难。

“阿烟去哪里了?”陆鹤川转过身,冷酷的面容仿佛前年寒冰,只有眼尾染上几分红色,极力克制地问净月道。

“奴婢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娘娘自然是在寝殿了”

话还没说完,陆鹤川就顺手从一旁的侍卫身边拔出剑,锐利的锋芒直指净月的面门,锃亮的剑身映照着陆鹤川几乎压制不住的疯狂。

“说,还是不说?”

他的声音暗藏着帝王的威压,让净月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惊惧地泪水滑落脸颊,哽咽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并未和奴婢说过这些,求皇上饶了奴婢吧”

陆鹤川握着剑柄的手收的越来越紧,眸中遍布着许多的血丝,呼吸声愈发沉重,死死盯着净月,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这些。

“皇上息怒,奴才觉得净月姑娘不像是在骗皇上,说不准娘娘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呢?”安公公赶忙跪在陆鹤川的脚边,朝着净月使劲儿使眼色救场。

陆鹤川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又顾及净月是阿烟身边的人,才发狠地“哐当”一声丢下剑,冷声吩咐道:

“把她关进慎刑司好好审问,再传令封锁城门,让岳红山带着禁卫挨家挨户地搜,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奴才遵旨。”安公公听后赶忙带着净月退下了,其余人也识趣地躲到远处,无人敢靠近这位暴戾的帝王。

陆鹤川独自落寞地踱步回到养心殿,双目无神地凝视着远方,宛如死灰般没有一丝光亮。

他早就知道阿烟终究有想起来的一天,就像是再美好的梦到底还是梦,是他偷来的一晌贪欢。

可是,他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的快和突然,阿烟亦是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