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阿烟又是何时发现的?陆鹤川百思不得其解。
恰好途径藏书阁,陆鹤川只想将自己关在密室中冷静一下,于是径直走了进去。
直到被黑暗完全包围的时候,陆鹤川才猛然间想起一件事。
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那幅画,自从阿烟回到他身边后,他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卡扣轻易地打开了,眼前的画卷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卷轴的一角似是隐约沾了点墨水。
陆鹤川终于明白了。
那日,阿烟哄着他喝下青梅酒,应当是发现了这幅画。那一点墨迹,也是那时她沾上去的。
难怪她从那天开始就对他不冷不热,就想着万般逃避,他竟然一直觉得阿烟只是闹脾气了,哄一哄就会没事的。
陆鹤川后悔地扶着额头,若是那天他就发现了阿烟不对劲,是不是就能留住她了呢?
还是她真的那么厌恶他?
陆鹤川在密室中沉默无言。
北街巷尾的客栈里,苏南嫣躺在木板床上,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眸。
“阿烟,你好些了吗?”温玉衡欣喜地坐在她的床边,沁凉的手背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长舒一口气,笑道:
“太好了,终于不烧了。昨天你突然在街上晕了过去,半夜又突发高烧,真的把哥哥吓坏了。”
“哥哥哥”苏南嫣不太熟练地在口中呢喃着这个称呼,纯澈的眸子像是浓雾弥散一般,遮蔽了往日的纯真。
“是啊,阿烟想起来了吗?”温玉衡着急地扶着苏南嫣的肩膀,清俊的眉眼与她有三分相似,含着泪笑道:
“能再次看见你好好地出现在这里,哥哥就算是一辈子流放边疆,也无怨无悔了。”
“流放?”苏南嫣蹙起眉头仔细回忆着,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在记忆中,似乎是传言说玉衡哥哥去世了,她才会和宫女起了争执,从而导致小产,为何又变成流放了呢?
难道是有人故意让她听到这些的?苏南嫣心里有了答案,目光越来越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