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千万别在这紧要关头伤了身子呀”安公公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爬着上前想要帮陆鹤川处理伤口, 却被他一把甩开,跌落在冷硬的地面上, 一把老骨头都跟着响动。
陆鹤川的面容冷如同冬日寒霜, 看起来最是清冷, 却也最是危险可怖,带着割人的锋芒, 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地呼啸而去。
刹那间, 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凌厉地锋芒扎在安公公的身上,问道:
“白日里不是说没消息吗?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回回皇上的话,奴才也是听下人们说闲话时知道的。”安公公战战兢兢地回答着,不敢有一丝疏漏,道:
“也不知我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说恒王帐中的少女就是莹妃娘娘,加之沈大将军私自带兵离开,恐怕是要大变,娘娘她跟着恒王殿下叛逃了”
“住口!”陆鹤川顾不得掌中的伤口,气急地一甩衣袖,不经意间扫落了一个花瓶,刺耳的碎裂声在耳边响起,听得人心惶惶。
他看着像是愤然之至,实则心里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也理不清。
阿烟失踪的时间这样巧,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吗?
陆鹤川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本以为阿烟心里就算恨他怨他,也不会背叛他的。就算之前也偷盗过密室的证据,可是那时也是为了救温玉衡的性命,勉强算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陆鹤川时常告诉自己,若是温玉衡没有被人绑走,阿烟没有被人要挟,也一定不会出现的这样的事情了。
他宁可去想着阿烟心里是有他的,就算这是自欺欺人。
“皇上饶命,奴才这是被猪油蒙心了,这样无稽之谈怎么能信呢?奴才自己掌嘴”安公公说着就给了自己响亮的两巴掌以示忠心,生怕陆鹤川因此迁怒于他。
“凡是宫中无端议论者,杀无赦。”陆鹤川薄唇微微开合,面容如同一潭死水,仿佛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是沾满血腥的话语,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命令。
“遵遵旨”安公公被吓破了胆,暗自庆幸着皇上没有特别处置他,正说明还是有一丝活路指望的,赶忙关切问道:
“皇上,若是情势真的如此危及,是否要向附近的州郡借兵?至少还可以抵抗恒王一阵子”
“你若真的这般贪生怕死,还不如现在就收拾包袱逃了。”陆鹤川鄙夷地瞥了安公公一眼,理了理衣袍就起身走向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