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终於暴怒出来,knob笑的实在很夸张,他抱著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看了一眼罐子通红的脸,又扶著沙发的椅把继续笑了一阵。罐子被他晾在身後,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有、有什麽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耶!」
knob回过头来,他抓著椅把,手还因为忍笑微微发抖著,他望著罐子渐转严肃的神情,「咳,呃,我……我不是在笑你,」他看著罐子漆黑的眼睛,又闷著唇笑了一阵,笑得苍白的颊上染上一抹微红:「只是……为什麽,这麽突然?」
罐子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听女王说了,关於你母亲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knob会脸色大变,甚至跟他翻脸。但是knob却只是点了点头,「喔,你已经知道了啊。」竟无多大反应。
「那是真的吗?」罐子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就是……你母亲逼你做的事情。」
「嗯,如果是虞老师跟你说的,那应该都是真的吧。」
knob安静地说著。罐子蹲到他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颚,那双像星晨般美丽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眼泪,也没有一点激动,只是温驯地看著他。彷佛在陈述的是别人的事,knob的眼神,平静得令罐子心悸:「为什麽……都不告诉我?」
他望著他的眸一会儿,伸手把他单薄的肩拥进臂弯里:
「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说?」
「因为说了,你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我已经跟很多社工讲过这些事了,其实也没有他们想像中那麽受创,他们却会把我当作很可怜、很受伤那样,一直安慰我,事实上就算我很难过,也不见得想和每一个陌生人大肆宣扬。我不希望你听到之後,也和那些社工一样,因为我还是原来的我。」
knob好像有点疲倦似地,卧在罐子的怀里,抿了抿苍白的唇:「而且……上次发生那种事,如果我说了,好像在跟你辩解什麽一样,我不喜欢这样。」
他简短地回答。罐子忽然觉得心酸起来,又满心愧疚,比起knob,他是如此粗心大意,上天明明把小猫送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总是不懂得控制力道,看清自己的虚妄,只固执地以为,只要双手握紧,就能永远保护著他。
然而knob不只是小猫,他是精灵,是真正的精灵。有著自己翅膀,没有人能够捕捉得了他。
「那,所以你真的要让我上?」
他忽然转过身来,望著罐子的双眸放出亮光。罐子愣了一下,别过了头,「嗯,嘛,我是这麽打算。」
knob凝视著他,罐子也被他的视线抓住,两人的唇在静宓声中逐渐靠近。唇接触的刹那,罐子才发觉自己有多麽想念knob的温度,如此温暖、如此柔软,彷佛光是身体一个小小的部位,就能吸走他所有的心思,美好得几乎令他落下泪来:「knob……」他低呼著:「于越,我的精灵。」
他在地板上躺了下来,knob倒在他身上,刚分开的唇又贴了上去,继续下一轮的舌战。罐子的舌情色地滑过knob的口腔,捉住企图逃跑的舌腔,然後就是一阵强取豪夺,knob被吻得来不及换气,发出抗议的呜咽声。
罐子就捉著他小巧的後颈,蓦地翻过身来,带著笑意把他压在身下。同时手顺著大腿往上摸,解开了knob的戏服。仿中古世纪的绳带裤,轻松就在罐子的指尖下丢盔卸甲,大掌接触到男人光滑的肌肤,罐子像是也醉了般凝视著情人的眸,凑唇又要吻上:「等、等一下!等一下,罐子……罐子!」
knob连忙游鱼似地,从罐子的腋下钻了出来。罐子有些错愕,knob马上说:「你说过的,要让我在上面!」他不满地嘟著嘴。罐子愣了一下,掌心才从knob的大腿上放开,呐呐地抚了抚後颈:「啊……对不起,一时太兴奋了,就忘了。」
他抬起头来,对视到knob望著他的目光,一副就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刚才的浪漫旖旎也消失了大半。罐子不禁有点懊恼起来,自己苦思出来的方法到底对还是不对,该不会这个富有实验精神的死小孩把自己吃乾抹净後,从此就撇一边不认帐吧?
这样他岂不是亏大了,本来罐子打得如意算盘,是让knob慢慢藉由主动的性爱克服心里障碍,然後再慢慢抢回主导权的。
要他辛维被压一辈子,比要他放弃舞台剧还不可能。
正在天人交战间,knob的唇却再次靠了过来,这次吻在他还带著些许胡渣的侧脸上,既轻且柔,令罐子不由得转回了头,「辛维,」
罐子从未听过情人用这种语气说话,knob的声音,比舞台上还淡然,却像针一般扎进他肌肤、再深深刺入心底:「谢谢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