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淩谦带回来。
那个时候,他离我那么近,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著他。
淩谦打我那一个耳光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还他一个耳光呢?我是哥哥,我也可以打晕他,把他一起带上战机。
虽然太拥挤会影响驾驶员操作,但毕竟可以尝试,挤一下,淩谦和淩涵都可以放进战机,我可以带著他们一起从第五空间逃离。
为什么没有尝试?
为什么不冒一下险?
为什么……
脑中淩乱地想著,甚至想起了在水华星重逢时,淩谦嚷嚷著说要和哥哥做三天三夜,自己是怎么做的?是凶恶地把他推开了吗?
淩谦生命中最后一次向自己热情地求欢,却被自己推开了吗?
莲蓬头还在开著,哗哗的冷水无止境地当头淋著。
如果那些悔恨和哀伤,可以像水一样从水槽里流走就好了。
哪怕有几秒,心不用痛成这样也好啊。
脸上、胸前、身后挂著数不清的水线,也许里面,掺著将军的眼泪。
“洗完了吗?”
赤裸著上身的淩涵,忽然在浴帘那边冒了出来,自作主张地关掉莲蓬头。
“水是冷的,哥哥。”
淩卫彷佛被水洗过的眸子看著他,黑得发亮,却没有神采。
水珠顺著黑发滴滴答答地下坠。
淩涵把他扯出淋浴池,拿来干净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
“我们继续做吧,哥哥。”
听见这个,一直垂著眼,一言不发的淩卫终于有了反应,惊诧地看了淩涵一眼。
“刚才已经做过了。”
“是做过了,但是这种程度,远远未能满足我。哥哥不愿意?”
“不愿意。”
“为什么?”
“我累了。”淩卫的脸上写满拒绝,“再说,你也应该好好休息,军事会议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吧。”
他拿过淩涵手里的毛巾,随便擦了擦身上,到柜里找出一件宽松睡袍穿上。
回到睡房的床上,抓了一张被子裹在身上。
淩涵又跟了过来。
“在哥哥心目中,第二轮应该是淩谦来做的。”淩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问,“所以哥哥拒绝我?”
被弟弟说中痛处的淩卫,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就算淩谦不在了,哥哥也想把所有东西的一半为他保留下来,这种心情我能体会。”淩涵的话既冷酷又简洁,“但是,不能赞同。”
身上裹著的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开了。
穿著睡袍的淩卫暴露在弟弟的视线之下。
“干什么?!”
“哥哥你,是一个令最冷静的人也会抓狂的笨蛋。把余生一半的时间,一半的身体,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为一个死去的人的哀悼上,即使那人是我孪生哥哥,这样的事我无法允许。”
冷静地说出上面的话,淩涵的动作却与之相反,充满了虎豹般的攻击性。
趁著身在上方的优势压制住淩卫,把他的手腕狠狠反扭。
睡袍很方便地被掀到腰部之上。
脖子上的项圈也成了被淩涵桎梏的利器,被扯著项圈,淩卫不得不挨近淩涵的方向。
激烈淫邪地啧啧深吻。
“这项圈很讨厌,我已经命令高端军备委员会的研究小组研究它的成分和控制系统,会尽快让哥哥摘下脖子上这鬼东西。”
说著手掌插入紧紧收拢的腿缝里。
大腿内侧的鸡皮疙瘩因为男人的手所带来的侵犯意味而纷纷冒了出来。
“淩涵,不要再闹了。”
“我是认真的,难道哥哥看不出来?”
鼻尖互相触碰的距离,彼此的眼睛彷佛足以透视灵魂。
淩涵的眼神写满认真。
矜持、高傲的认真下,则是固执到可怕的,被冰层包裹也无法熄灭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