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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怡噌的一下从坐塌上起身,语调铿锵有力:“不是我!今儿都是未出阁的娘子们,大哥二哥都是有家室的人,我还怕嫂嫂们责怪呢。”

李知憬有一下没一下轻点手上的玉扳指,冷冷一嗤:“倒是孤高看了他的底线。”

明年便要就藩,还不安生,已有正妻还惦记着所谓凤格,他那位二哥,谋划不足,蠢笨低劣,把他的包容当作放纵,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他。

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他也不妨回上一礼。

“孤现下要回东宫,谢率一起吧。”李知憬边说边往外走,到她跟前儿略一停顿:“含月,把你的帷帽给她。”帷帽长纱遮至脚踝,衣裳合身就合身,总归旁人也看不去。

谢杳杳未动:“殿下,臣今日告过假了。”

李知憬眉头一皱,口吻有些不耐:“你还有话要同赵夜清说?”

他倒是了解得透彻,谢杳杳也望回去,眼神坚定:“臣与赵将军是同僚,亦是朋友,他来长安,臣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李知憬上下打量了她一遭,未置可否,大步流星出了门。

“三娘,不愧是你,三哥要是这么同我说话,我早就不敢和他对着干了。”李永怡拍了拍她肩头:“赵夜清还在前头等着你,我已经让人给他带话了。”

芙蓉苑中李永怡的眼线不少,知道郑怀松未走,她换了男装,带着献玉打算从后门溜,马车低调地停在门外,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坐在辕上。

李永怡掀帘入内,意外与一双含笑眼相视,身子一僵,楞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某送公主回宫。”郑怀松伸手,替李永怡撩着帘子。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前殿同赵夜清喝茶吗?她听人回了话才马不停蹄往这处赶,难不成这个人会□□之术?

“哦,某见探珠……那婢女是叫探珠吧?曾在殿下那里见过一回,某见探珠又来望,看时辰,公主也该回宫了,故而某特来此处候着。”郑怀松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略歪着头冲着李永怡浅笑:“蜀中多山,师父常带着练习脚力,今日有幸得见太子殿下轻功,某比太子略逊一筹。”

李永怡只得黑着一张脸,端端坐在马车中,早知道筹谋半晌还是一样的结果,不如坐着公主车辇回去,也不用如此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