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辞把燃烧的符纸卷筒递给檀斐:“给。”
跃动的火苗映在檀斐的眼眸中。
他垂下眼,伸手接过巫辞递来的符纸卷筒:“好。”
循着微弱的气息,檀斐继续带路,走廊里回响着三个人的脚步声。
檀斐不紧不慢地迈着长腿,闲庭信步,伴随着他的步伐,一头银发在身后轻轻荡着,惬意得完全不像一个刚中过蛊,又受了刮蛊之痛的人。
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巫辞忍不住想,神就是神,即便丢失灵力,自愈能力也还是那么强。
不过,越往里走,巫辞就越觉得诡异。
别说值班守夜的工作人员,这里可能除了周嘉逸,连一个人都没有,放眼望去,四处都是荒废的模样。
周嘉逸在这种地方待了十年吗?
檀斐带着他们来到三楼,径直走向走廊尽头。
随着距离的缩短,巫辞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异样的响动。
声音模模糊糊的,好像就是从尽头传来的。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邪气或是怨灵的存在。
终于,檀斐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而巫辞先前听到的动静,也越发清晰起来。
他辨认出来,自己听到的,是痛苦的□□声。
檀斐手里的符纸卷筒彻底燃尽,他把手中的纸灰一扬,没有给尉川叙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哐!”
随着房门的敞开,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眼前!
没有开灯的病房里,窗帘敞开,月光冷冷地洒了进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趴在地上,口中发出痛苦又模糊的□□:“好重……好重啊……”
一个几乎和真人一样高的纸扎人趴在男人的背上。
像是觉察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纸扎人抬起头,一张煞白的脸冲着门口三人的方向,脸颊两坨夸张的酡红像两圈夕阳,僵硬的嘴角扯出诡异的笑。
巫辞瞬间抽出桃木剑。
怎么又是纸扎人?!
尉川叙肉眼凡胎,看不见那具纸扎人,借着月色,他反而看清了男人的脸,脱口而出:“周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