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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幽静流丽的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彼时的谢青绾从容搁下了手中茶盏, 报以温静而疏离的回视。

平帝在他身侧补充道:“谢老国公嫡生的小孙女。”

顾宴容指节轻叩, 敛眸沉沉思虑过一瞬, 终究未知这么个近乎与世相隔的小药罐子同他曾有过甚么渊源。

只是平帝再问起时, 鬼使神差地,他答道:“一切遵从陛下旨意。”

那道赐婚的谕旨像是一早便已拟好一样, 在宴散后的第二日清晨便直达摄政王府。

故事算不得太长,顾宴容的视角似乎与她所见的情境无甚出入。

沐浴过后他怀中的气息似乎更清冽三分, 谢青绾埋着脑袋, 很轻地嗅着。

那点因被推开而腾起的小情绪似乎淡去一点。

她安静听完顾宴容的讲述, 才要坐正了身子,忽然察觉到他的手缓缓挪动。

他手掌很大,轻易便能拢住那点堆雪一样藏着暗香的起伏。

手劲也没轻没重。

谢青绾把自己栽进他怀抱中,去按那只过分的手而未果, 听他忽然又开口道:“不止是遵从圣意。”

顾宴容捏着她下颌将脸抬起, 看到她含露的眸和微抿的唇, 眉尖藏着点怯怯与忍捺。

目光描摹过她每一寸神情与反应, 重复道:“不止是遵从圣意,绾绾。”

顾宴容与她额头相抵:“也是遵从我的本心。”

他神情沉寂而郑重,只是那只拢进雪里的手却实在和郑重二字搭不上边。

谢青绾没有骨头一样借着他手臂的支撑歪倚在他怀中,原就单薄的气息愈加不匀。

她咳了咳,没甚么力气地往他坏中去躲。

不谙世事,面皮很薄。

顾宴容手心按在她单薄的、几不可见地战栗着的肩角上,安抚一般道:“绾绾……”

谢青绾却忽然自他颈间仰起脸来,眼睛里藏着真真切切的雾气与动容。

她似乎在反复纠结,最终抬手攀住她肩颈,用带着点潮汽与怯懦的嗓音,几不可闻地告诉他:“要……亲亲。”

顾宴容一顿,眉眼低敛时近乎只见漆黑的瞳仁与长睫。

他俯身,侧耳贴近怀中紧张到攥皱了他衣角的少女,嗓音低低:“嗯?绾绾要甚么?”

谢青绾被他把玩在手掌心里,闻言几乎时不可思议地呆在了原处,缓缓蹙起眉眼来。

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她悄悄蓄集的全部胆量和勇气,小口吸着气颤了几颤,也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像是要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