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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徽音殿时,褚太后说起皇上已经不大喝得进去汤药了,几乎垂泪,陈子衿只得叹了口气接过了药碗:“这回我替你了,下回你总要自己上的。”

崔文熙终于放松下来,颇有些如蒙大赦的喜悦:“多谢子衿姐姐了。”

她端着药,走近了几步,轻声问道:“皇上,今日的药送来了,您把药喝了再睡吧。”

司马聃摆摆手:“朕的身子自己知道,不用浪费了。”

陈子衿无奈地看了崔文熙一眼,那眼神仿佛就是再说,谁来都没用。

两人只得离开显阳殿,各自回去。

陈子衿刚踏上马车准备回去,只听得守卫在身后呼唤:“谢夫人,请留步。”

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那守卫跑得气喘吁吁:“方才接了令,所有人进出过显阳殿的人都不得离开,谢夫人,还劳烦您回显阳殿去。”

“显阳殿出了什么事?你是奉了谁的命?”

守卫似乎一无所知,他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是南郡公下的令。”

直觉告诉她,应该是皇帝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人刚折回到显阳殿外,只听得钟声响起,她心中大惊,莫非是——

常公公见她走近了,神色哀痛:“皇上,皇上驾崩了。”

“谢夫人回来了,到里面来说话吧。”桓温的神色如常,甚至没有一丝震惊,然而说出的话却字字狠厉:“皇上的身子纵然不济,但也不至于突然暴毙,怎么就今日见了谢夫人之后,骤然驾崩了呢?”

“南郡公当时并未在殿内,何出此言?”陈子衿纵然不想与他多有接触,但也不愿平白无故遭此构陷。

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内殿,褚太后与何皇后正坐在皇帝的床边,泣不成声。

褚太后脑海中思绪万千,她想起许多年前,陪伴着先帝入主建康宫,一路从琅玡王妃到皇后,先帝死后又抱着两岁的儿子临朝摄政,才二十岁就从皇后变成太后,好不容易盼着儿子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了,却发生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