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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明白了。

那是因为浮漂之国的人没有多少真正死于在灾厄中。

他们是自己离开的。

同时她也终于醒悟,那股压在身上,让自己难以直起腰背,甚至能将陆然的若目完全挤压摧毁的怪力时什么了。

那不是奇诡梦境中恶毒的诅咒邪法。

那是压在世代苏木亚领路人身上的重任。

原初之国的族长,要撑着灭族的压力,带领族群在暴怒的岩浆中苦苦求生。

祭神之域的智者,要撑着渎神的严酷刑法,带着其他工匠偷偷上山伐木为舟。

而现在,浮漂之国的首领,要在对未来的黄金之乡的盛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撑住后代从此抛弃忘却故土的可能,带着苏木亚人逃离风沙肆虐之地。

陆然等不及废物点心周青鸾一点点啄破结界传递信息了。他释放魂力,端木坚身上仅存的若目全部飞出,宛如癫狂的自杀一般,一股脑朝着神庙方向飞去。

神庙中,陆然神色冷峻,清俊柔和的眉目中,透出了不可摧折之剑的风骨。他要让端木坚,更要让给这片土地降下诅咒的邪神,从他们毅然离开的背影中,读懂那份誓约归来的决心。

又一枚领头的若目即将碎裂之际,端木坚狠下心,快步赶了上来。在她超越若目的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压力猝然施加在背上,端木坚没有防范,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就是千年前背井离乡之人身上所承担的重压。

难怪,若目只走了这么点距离就被压碎。

端木坚艰难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神庙中,陆然默默看着端木坚颤抖的步伐,有些疲惫地长舒了一口气,顺势靠在了易远的肩上。

易远伸手,将陆然鬓角一缕碎发绕到了耳后。修长地手指擦过颊边,仿佛一只羽毛蓬松的飞鸟,用绒羽蹭着敏感的肌肤。

陆然的耳朵有些发烫。为了掩饰内心的躁动,只能将注意力又转回梦境中。

刚才的冲动之举,让仅剩的几枚若目灵珠上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即使端木坚代替了他的位置,之前领头的几个若目很快陆陆续续碎裂,化为残片跌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