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音看也没看他一眼,轻声道:“既然要当狗,就闭上你的嘴。”
家丁面上一讪,竟然还敢回嘴:“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冤枉小的了。”
文雪音身形一顿,幽冷的目光朝这个家丁看了过去。
家丁面色微变,背上顿生一股寒意。
“秋棠,让他趴在这儿学一个时辰的狗叫。”文雪音扔下话,不着痕迹在凌尘背上马鞍的暗袋里塞入一抹雪白,转身走了。
秋棠领命,着另外两个家丁卸了宁徽的马,才对出言不逊那人冷声道:“你是现在趴着学,还是等我通禀了老爷,打你一顿板子再赶你出府?”
家丁面色一白,立马跪趴在地上“汪汪”地叫唤起来。
“这要是放到以前,他们绝不敢如此造次。”秋棠追上文雪音,拉着脸道。
每回出了这样的事,秋棠总是比她还气。
文雪音面含微笑看了眼秋棠,道:“是掌后院的那位觉得我快不中用了,自然没了力气与他们斗,殊不知这会儿爹爹正紧着我,正是斗的好时候。”
秋棠眼神一亮,她家姑娘素日对孙氏不冷不热的,打一巴掌回去也不算疼,难道今日是想着一雪前耻了?
文雪音抿唇搭手在秋棠小臂上握了一下,道:“后日,你随我去趟香山寺便是,一切还要看那日的筹算。”
两人说这话从前院走过,在文府中间的一个凉亭里撞见了正在吃茶说笑的孙知许和文妙儿。
她二人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快,面上的笑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文妙儿嬉笑着道:“姐姐这么快就回来啦?没累着罢?”
文雪音立在一块树荫下,乌黑的双目静静注视着她们。
她因病着,面色本就比常人苍白一些,文妙儿最怕被文雪音用这种眼神盯着,心里都开始瘆得慌。
孙知许眯了下眼,道:“你瞪着我们作甚?”
“没有的事。”文雪音勾唇,“我听和府的人说母亲病得急,还以为快死了,来得路上瞧了好几家棺材铺子,如今想来是用不上了。”
孙知许哼笑一声,竟反唇相讥:“棺材铺的东西,你恐怕用得比我早。”
文雪音面不改色听了,道:“难为母亲惦记,母亲在我院里种的那一园子白花想必是够用了,棺材的事,就不劳操心了。”
文雪音带着秋棠走了,孙知许母女盯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目光渐趋怨毒。
这些年来文雪音仗着老爷的偏疼,没少让她们母女二人不如意,孙知许稳稳当当在丞相府当了这么多年主母,不能沉不住着一时之气,只要这个小贱人死了,丞相府才算是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