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扒皮听了,眼睛微微眯起,恍然大悟般长长的“哦”了一声,嘴唇似是不可抑制的往上扬起,“这样说来,我也比较‘内秀’?”
咔!我有被鱼刺卡住的感觉。
呜呜,扒皮也,我给你跪下了,你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
我绝望的摇着头,几乎是噙着眼泪开口,“您是内外兼修,就算是王八,您也是一只帅气的王八……”
顾扒皮脸立马又有向蜂窝煤的颜色转化的趋势,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说:“路迟,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出来的?”
我一梗脖子就喊:“顺着脖子长出来的。”
话音一落,我就知道我又说蠢话了,可是看着顾扒皮一副被噎住的样子,我心里还是很愉快的。
奶奶滴,我叫你试图侮辱我的智商!
我觉得,这趟旅程从开始起就惊心动魄,看着不久后又靠在我右肩膀睡着的顾扒皮,我欲哭无泪,扒皮就是扒皮,嫌我左肩膀被他睡僵硬了,就换到右肩膀,继续剥削。而且他坐外面还能阻碍我和空姐进行交流。
真是阴险!
我就知道他揽着我右肩膀就是有所图谋的。
可一个人坐着发呆的我,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和汪东的事,应该不会巧到住一个宾馆吧,下了飞机应该就不可能遇到了。其实,我连他一年来有没有变化都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么瘦……
下午四点,我们到了东京的成田空港,虽然下飞机的时候,我们先出了客舱,不过取行李的时候,还是难免见到了。
我远远的瞧见他和一个高大的中年老外走了过来,忙告诉顾扒皮,我要去上厕所,悄悄溜走,我知道,汪东其实多半也不想跟我见面,何况他向来孤傲,不会像我以前追他那样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刚刚飞机上那一出突发状况,显然伤了他极强的自尊……所以他肯定不会再来找我。
我在厕所里面呆了很久,待悄悄望了望取行李的地方,确定他和那个老外不在了后,我才溜出门,走到顾扒皮面前,看着放在他脚边的他的箱子和我的箱子,我还是有那么些不好意思,毕竟留着老板帮自己取行李看行李,还等自己那么久,不大像一个秘书该做的事。
我拉起箱子,一边拖着和他一起往海关走,一边揉了揉肚子,尴尬的笑了笑:“我肚子不舒服。”
“哦,”顾扒皮淡淡的应了一声,“那我建议你晚上不要吃什么生鱼片之类的。”
我唇角不免抽搐起来,我来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品尝新鲜的生鱼片的,我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今晚我们不吃生鱼片吧?”
“不吃……”他唇角一勾,随着又垮下,“不吃的话我干嘛叮嘱你?接待的本来就说第一天带我们去吃生鱼片。”
“为什么接待的没跟我联系?”我才是秘书哇。
顾扒皮唇角又勾起,带着难得的耐心而温和的微笑问我:“你听得懂日文么?”
我一听,只得重重的垂下了头,那顾扒皮带我出来干什么的?总不是就为了当靠枕吧?
还好不是暖床的……
哎哟我的妈也,我被自己不经意间的想法吓了一跳。
过了海关,出了到达口,远远就看见有人拿着接待顾亦南先生的牌子,顾扒皮领着我朝那个人走去,握手寒暄了一阵,不对啊,他们说的中文啊……而且这哥们的中国话还很有点京味。
那人跟顾扒皮寒暄完后又跟我握手:“这位便是顾总经理的秘书路小姐吧,幸会幸会。”
“您好您好,您的中文说的真好!”我用典型的外国人说中文的机器音——简称新疆腔对他说道,一边还比起了大拇指。
他一听就乐了,也用新疆腔拍着胸口对我说:“您好,我、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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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滴,我瞪向一边的顾扒皮,这接待的人不是中国人么?
他若无其事的躲开了我的目光,可我分明看见他唇角止不住的想上扬。
随后跟着那人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我拉住他:“你干嘛跟我说……”
“说什么?”他满是无辜的看着我,像是浑然忘了刚刚的那件事。
“你刚刚不是问我,会不会说日文吗?”见他装傻,我着急了。
“是啊,我问了你,你会么?”他表情带着一丝戏谑。
“我不会呀!”不然我自卑什么……
哐当!一道雷劈中我,我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又被顾扒皮耍了……
本来是个简单的问句,他故意在那种语境下来问我,就是为了招我误会的。
我恨他tt
那为什么不让我来负责跟接待的人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