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呼啸刺耳,劲道如江河绵绵,滔滔不绝。
他名摄天下的五台派镇山绝技“七煞剑法”亦已倾力施出。
这时,濮阳维双目圆睁,凝视着场中二人剧斗。心中忖道:“这‘冰海钓叟’战玄心功力之高,确是令人侧目,只不知是哪一方的对头将此人请到?倒真是一个大患……”
“八臂神煞”顾子君,亦微皱浓眉,想到:“看目前情形,这冰海战老怪的功力,只不过较‘七煞剑’吴南云略逊半筹,恐怕他仅与本帮的‘生死判官’褚千仞在伯仲之间……”
二人正在暗自估量双方情势。
“断魂镖”秦骥目光闪处,已发现对岸十二红巾等人背后,已轻轻拥出数十个黄衣劲装彪形大汉来。那群黑衣大汉为首之人,赫然是一位面目黝黑,神情慓悍的中年人。
他手中持着一面似旗非旗的兵器,微风吹拂下,可隐约看出上面缕绣着九个恶鬼头。
这时,十二红巾五人及四名香主,仍然站立对岸,焦虑关切的注视着这边,尚毫不知晓背后已有敌人掩至。
“断魂镖”秦骥缓缓移过身躯,向濮阳维一使眼色。自己已急若飞鸟般,呼呼掠出五丈,眨眼间,他身躯已在河面之上。
濮阳维适才已经会意,他随手将长衫下摆撕裂,迅速的分成三片,倏然运劲抖出。
就在“断魂镖”秦骥的身形,力喝下落之际,那块衣脚以若一片铁板似的,挟着劲风,落在秦骥脚下的水面上。
秦骥脚尖顺势一点,人已猝然再度飞起。
他这时已在空中大呼道:“你等注意,背后有敌!”
就在他呼声出口,十二红巾等人后面的暗袭者,已大叫着冲到。
秦骥身形,在濮阳维以布襟三次托力之下,已若轻羽般飘至对岸。
他大喝一声,单手疾扬,空中十道银光电闪。瞬息间,那群暗袭者已有十人惨叫着翻倒在地。那神情慓悍的中年汉子,这时正将一名十二红巾逼得险象横生。
他见状之下,不由惊呼道:“这是‘断魂镖’!”
秦骥身形甫落,已长笑道:“‘催命使者’杨真,尚记得秦某人么?”
原来,这手持旗幡形兵器的中年汉子,正是昔日在吕梁山伏龙堡,濮阳维手下逃生的“催命使者”杨真。
他自六日前,受“黑旗帮”帮主“摩云鵰”白英重托后,便率众与白英厚礼卑颜请来的“冰海钓叟”战玄心,在此设计埋伏。
由战玄心假扮渔夫,诱使“冷云帮”众人上船,便可藉渡船上暗置的炸药,将“冷云帮”群豪一网打尽。却想不到阴谋未成,反而使“冰海钓叟”战玄心身陷重围。
他无奈之下,只有率众猝出,意欲偷袭“冷云帮”已渡河的群豪。
哪知仍被“断魂镖”秦骥发觉,眼看着自己率领的属下,在对方“断魂镖”下,已倒地十余人。他这时真是又惊又怒。吼道:“秦骥,任你有“冷云帮”余孽为翼护,今日杨大爷也要叫你知道厉害!”
秦骥于五年前,曾在山东济南府为了一件小事,与“催命使者”杨真较量过一场。
秦骥在第二百招上,险胜了杨真一掌,杨真败走时,即已言明必雪此恨,却不想此时竟然相遇,真是冤家路窄了。
秦骥一摸唇上短髭,微微笑道:“阁下火气倒还不小,这样正好,倒也省得彼此麻烦。”
杨真怒喝一声,已不再多说,“九鬼夺命幡”一展,带起呼呼劲风,已卷向“断魂镖”
秦骥而来。
秦骥冷然一哂,掌势起如云飞风舞。脚下暗踏“幻魔隐身步”。
瞬息间,已与“催命使者”斗在一处。
对河而立的濮阳维,嘴角正含着一丝淡漠的笑意。
他凝视着秦骥与杨真的拚斗。心中却忖道:“看目前局势,‘黑旗帮’白英等人,似已兼程赶赴淮阳山,却暗中留下杨真及战玄心等人,在此袭击牵制……”
他想到这里,不由恍然醒悟:“适才自‘冰海钓叟’的语气看来,‘黑旗帮’似乎早与丐帮诸人,有默契联手之意……”
濮阳维心中十分焦虑,他左右环顾,只见对岸的战况甚剧,秦骥与杨真打得难解分。
十二红巾仅存的五人,与四名香主,亦兵刃齐飞,与“黑旗帮”数十名精壮帮友,杀做一团。
这边,“冰海钓叟”战玄心,手中的一条“千寒钓竿”舞得密不透风,寒气砭人。
“七煞剑”吴南云正倾出全身功力,“珠耀剑”恍若银河流星,灿然生辉,剑光纵横中,威势夺人魂魄。
看情形,二人在三、四百招以内,尚不致分出胜负。
这时,“八臂神煞”顾子君,已急急行至。低声道:“帮主,‘黑旗帮’白英这厮,果然心思细密狠毒,他埋伏战玄心等人在此,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乘隙将我们除去,固然能成心愿最好,否则第一项阴谋不成,亦可藉此牵制我等,以便他们乘虚向本帮总坛攻击。”
濮阳维连连颔首,道:“不错,如今事不宜迟,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八臂神煞”顾子君红须微拂。洪声道:“本座先行过河,以助帮中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