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燕铁衣道:“你先别急,方才所说,是我怀疑他的理由,但另有一桩,却使我
不能断然肯定,也就是说,他似乎不该做出这样的傻事。”
熊道元忙问:“魁首又看到了什么?”
燕铁衣道:“他那表妹一家只得孤寡二人,另一个是孟季平的姑母;孟季平混得不错,
手上颇有积攒,而他的姑母表妹却相当贫苦,孟季平有财有势,外貌也一表堂堂,听说平日
对他的姑母亦十分照应,连她们居住的房子都是孟季平提供的,在这种情形之下,他若有心
要娶他表妹,决不是件难事,又何须用这种奸杀手段?所以这件事看起来又似乎不是他所
为。”
熊道元呆呆地道:“那么是谁干的呢?”
燕铁衣没好气地道:“如果我现在知道,还用得着反覆推敲么?”
咧着嘴,熊道元道:“真是扑朔迷离,把我都弄迷糊了。”
没有理他,燕铁衣问邓长道:“据你的观察,孟季平对他的表妹是种什么样的心思?”
邓长回忆着道:“他的表妹好像并不常来,我住在孟季平家里两天,也不过只见到一
次………孟季平对他表妹似乎不错,他表妹态度上羞羞答答的,却看不出对孟季平是否有表
兄妹以外的感情………魁首,我只是见到那姑娘一次,而且说不上三两句话,所以知道的也
极有限,魁首不问,我连想也没朝这上面想。”
熊道元却记起了什么似地道:“魁首,赵发魁那混帐不是说老邓与那姑娘见过好几次面
吗?又说那姑娘时常到孟家来,如今听老邓一讲,姓赵的岂不是一派胡言?”
燕铁衣淡淡地道:“他一心要加罪邓长身上,自然就得编排一些足以加罪的口实,这没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谎言终必会在真相之前现形!”
熊道元急切地道:“魁首,我们如何才能把那个真凶找出来,以还老邓的清白?”
燕铁衣颇具信心地道:“总会有法子的,而且,不用太久………”
顿了顿,他又道:“邓长,那位小玉姑娘的姿容如何?”
邓长道:“长得很秀气,白白净净的,身材也很窈窕娇小,是个不错的少女。”
燕铁衣喟了一声:“真是可惜了………”
忽然,邓长似是鼓足了勇气道:“魁首,还有一件事………”
望着他,燕铁衣道:“说吧。”
竟又态度腼腆起来,邓长那张浮肿青瘀的面孔上也现出了极其尴尬的神情,他结结巴巴
地道:“我………我是想禀告魁首………禀告魁首一件私事。”
燕铁衣有点奇怪地道:“你说呀,有什么不能出口的?”
偷觑了一旁的熊道元一眼,邓长更是表情窘迫地道:“这件事………是我………是我向
来没告诉任何人的一桩隐衷。”
熊道元恼火地道:“什么他娘的心法口诀,还犯得着如此慎将其事?我又不是外人,老
兄老弟了,你莫非还怕我听了去?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乾脆!”
邓长犹豫了好一阵,方才异常难为情的开了口:“我……魁首………我有不振的毛
病………这个毛病,业已许多年了。”
燕铁衣眼睛闪亮,用力颔首:“好,这是你表明无辜的最佳反证,邓长,你原该早点说
出来才对!”
邓长耳根子都发热地道:“男人有这种隐疾,总不是桩光彩的事………所以………所以
我一直羞于提起。”
哈哈大笑,熊道元道:“好小子,难怪你不近女色,原来却是‘阳萎’呀,他奶奶的,
我还当你真是吃素的哩,嘿嘿,有心无力,怪不得,怪不得。”
瞪了熊道元一眼,燕铁衣沉着脸道:“人家害有这种隐疾,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幸灾
乐祸,最要不得!”
连忙收住笑声,熊道元讪讪地道:“魁首,我只是开开玩笑………”
燕铁衣冷冷地道:“这样的玩笑听在对方耳中会是什么滋味?而色欲上功能的长短并非
是一种荣耀,杂交野合,上得了什么堂堂正正的场面?”
熊道元灰头土脸地道:“是,魁首……”
这时,邓长反倒过意不去了,他有心打岔:“魁首,我这毛病也曾经求医治过,但不见
什么功效。”
燕铁衣稍见缓和地道:“这么说,郎中可以检查得出来?”
点点头,邓长道:“应该可以。”
燕铁衣道:“如此一来,我们已立于不败之地,那个真凶必须找出来之外,凡是曾经加
害于你的人,也将受到惩罚与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