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军被瓦剌虐的很惨,士气低落,所以她专拣软柿子捏,人海战术,速战速决,把所有人的底气都提起来。
有士气,才能勇猛,也顺便立威,方便后面大规模战役号令全军。
打雄安的事嬴黎没插手,她都示范两座城池了,怎么着也该让他们自己来。
而且,士气振奋是好事,太过振奋就成坏事了。
正好用雄安让鸡血上脑的将士冷静一下,省的自负起来目中无人。
她在边关打的火热,邺城也出事了。
宣德帝病危,奄奄一息,可她和燕靖予都不在邺城,左皇后没主意了,即便有嬴岐等老臣压着,她也不放心。
而且,开元府的消息也刚刚送来,两江总督被杀,燕忱白夫妇问罪拿下,正押解回京,许氏因惊恐,小产了。
邺城,坤华宫,宣德帝脸色灰白,出气多进气少,眼睛紧闭,已到了弥留之际。
燕维燊跪在床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稚嫩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
纵使幼时被疼爱过,可是母亲与姐姐的相继远去,宣德帝在左皇后的蛊惑下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也不待见,他对父亲这个词儿已经陌生到极致。
左皇后也在一旁,脸色悲戚,却哭不出来,她在深宫磋磨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扶正,好不容易有了心心念念的孩子,以为往后的日子会更好,却顷刻间希望破灭。
对宣德帝,她已经死心,口口声声说着多么期待自己腹中的孩子,结果孩子被害,他一句话都没过问杨太后,对这样一个懦弱愚孝的男人,她真的没办法伤心,她只可怜自己。
“皇上。”赶来的雍王轻声唤着,纵使他与宣德帝有了嫌隙,可是照常心软了。
宣德帝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后妃们抽噎着,哭的矫揉做作,虚假恩情一眼便知。
沈毕看不下去了,叫上嬴岐出来,两个老头儿站在殿外,瞧着阴沉的天,两人心里都重重一叹。
“五月将至。”
沈毕突然说了一句,嬴岐心里一紧,看向他。
“国师必定找过丞相吧。”沈毕负手而立,花白的胡子被风微微吹动:“年前,靖予突然来找我,他说国师预言,他活不过五月,大周也会亡国,他求我,若他亡,便带着沈家扶持嬴鲤。
那天,我狠狠打了他一顿,执意要到丞相府退亲,他求我,让我成全,说若是大周必亡,与其让其他人乱了江山社稷,不如还给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