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微一迟疑:“您指什么?”
楚恪有些累了。他几乎彻夜没睡,并且他的后背还在疼。楚恪并不是钢筋铁骨,现在,他打不起精神跟威尔才哑谜。他直白地发问:“你跟赵艾可说了什么?”
一刹沉默。
“……您认为我做了什么?”威尔轻声道。
“做了坏事。”楚恪说。他的声音毫无笑意,“赵艾可没有理由突然离开破冰船乘上快艇。这艘船上没有网络,那三个安保公司的赛博格已经被打退,唯一能给她提供新消息的人是你。”
威尔没有反驳。
楚恪望着跃出海面的朝阳,这景象瑰丽绝伦,震慑心魂,但他丝毫没有看进去,只觉得刺眼。楚恪低声道:“我没那么一板一眼。你有所求,大可以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但我不喜欢有人瞒着我。我以为你明白这一点。”
他一直在等威尔告诉他。
在楚恪终于能从威尔失而复得的惶惑中恢复过来,开始思考当下情境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从昨晚到今早,他一直在等,却没能等到。
“……我很抱歉,”威尔说,“我受人之托给赵艾可带了个口信。”
“口信是什么?”
“让她去一个地方。”威尔说。
“哪里?谁的口信?”
“抱歉。”威尔低声道,“我不能说。”
楚恪想起了警司的话。她失踪案不需要牵涉商业机密,结果这么一起失踪案,不仅牵涉了商业机密,甚至有国家机密。而楚恪所寻找的受害者,和他的搭档一起联手来骗他。他有点儿想笑,又不太笑得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楚恪问道,“上船之前?还是刚到海参崴的时候?你骗了我多久?”
楚恪等待着威尔的回答,威尔却始终沉默不言。他的沉默让楚恪的心一寸寸冷下去:“……从一开始就是,对不对?你和阿尔方斯,我说怎么可能有人连续四次匹配到同一个探员。是你特意干扰了探员和派遣专员的选择?”
“……是,一些算法上的暗门。”威尔承认道,“阿尔方斯·克莱斯特探员的性格,更容易被引导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