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了个前方学校区域的指示牌,谢航带了一脚刹车。
“不够。”教练踩了脚副驾上的刹车,整个车猛一停,季思年用力推着前座才没有滑出去,“后面的刹车都这样踩,踩太轻了系统容易判断不出来。”
看来系统也没有那么智能。
谢航的学习能力超群,第一圈讲解完之后又单独开了一圈,教练除了发号施令外几乎没有多指点其他的了。
“可以了,换人吧。”
这句话曾经一度成为季思年的噩梦素材,他叹了口气,换到了驾驶座上。
仅仅是过了个年,他却好像半辈子没有碰过车了,看着挡风玻璃有些犯怵。
季思年缓缓抬起刹车。
“踩油门啊,等着我下去推呢?”教练说。
季思年把右脚挪到油门上,小心翼翼踩了一下,车子瞬间加速:“哎!”
“踩,没事儿。”教练指着配速表,“这才多少啊就一惊一乍的。”
季思年余光看了眼配速表,斟酌着说:“我感觉车歪了。”
“歪哪边?”教练的语气非常散漫。
他观察着车道两侧的白线:“右边。”
“嗯,你手干嘛的?”教练说。
季思年闭上嘴,默默转动着方向盘。
他很快就发现车身又往左边歪了,好像在开商场玩具小车一样,把方向盘晃个没完。
教练实在看不下去,伸出手按在方向盘上,转了个非常细微的角度:“转这么多就足够了,又不是曲线行驶。你刚没看谢航开吗?”
季思年心说看倒是看了。
艰难起步后就是常规项目,变道和左右转,教练说了不下五遍的“先打转向灯再动方向盘”,但季思年始终没能战胜肌肉记忆。
因为车上只有两个人,谢航还天赋异禀学得很快,一人练了四圈之后才刚刚早上十点。
“可以了。”教练在他把车停到出发点之后说。
季思年解脱一样解开安全带,一秒都不想再在驾驶座上呆着。
教练戴上挂在后视镜上的墨镜:“明天还七点?”
“明天不行,我家里有点事。”谢航说。
“那就后天吧,后天得下午。”教练单手打轮,快速把车开出了场地。
教练放了首每次练车的必听曲目,是一首听着很耳熟的京剧。冬天的上午不算冷,太阳晒得车座暖洋洋一片。
季思年看着玻璃折射在手上的彩色光圈,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