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久对他的神游颇为不满。细长的指节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对着我还跑神呢?”
柏里抿着嘴唇想了想,“先回家吧。”
电梯适时叮地一声打开。温良久不劳他再走路,直接把人扛进屋扔在床上。压下去开始解他衬衫上的纽扣。
一破衬衫,扣子怎么这么多。
他解了两颗就失去耐心,索性粗暴地扯开丢在一边。纽扣崩断,掉在地板上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柏里莫名打了个寒颤。
“放心,我不那么对你。”
温良久突然笑了一下。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把室温调高了两度,垂眸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我怎么舍得呢?啧,我宝贝儿真好看。”
他真的瘦了很多。一个月的时间仿佛脱胎换骨,五官未变,却褪去了眉眼间的稚气,一点点凸显出独属于自己的风采来。
让人更难移开视线。
柏里被他用赤//裸/裸的目光盯得耳根发红,“你到底……”
“别催。”
温良久用指腹摩挲他深红的唇瓣。轻轻按下去,看指尖陷进两片柔软之中,笑意更深,“今天有的是时间。”
他脱掉上衣。和利落的动作相反的,是故意缓慢拖长的调子,“让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在这张床上,整晚整晚地想你的。”
消失了一整个月,音讯寥寥,柏里对他的反应早有心理准备。
无所谓。
柏里主动贴近他。用同样缓慢又清晰的调子,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也很想你。”
每一寸皮肤都是温暖的。细腻而真实,将最真切的思念传达到身体最深处。
温良久拉起他的胳膊。一个月前取血点周围那一小片淤青已经消失了,同样的位置,他缓慢地补上一连串的吻。从臂弯到指尖细细密密地碾过去,怜惜之意和另一处的凶狠力度完全相悖。
这个人,就是这么矛盾又温柔的啊。
“……哭什么?”
温良久看到他眼角有泪滴划入发间,立刻俯身吻个干净,哑着嗓子问,“疼?还是舒服?”
柏里却笑起来,用力抱住他的背,缠/紧他的腰,小声说,“开心。”
这句话促使温良久在心里取消了他后半夜的睡觉时间。
但必要的中场休息还是不可或许的,毕竟他温某人偶尔还是个搞创作的文艺青年,又不是什么臭不要脸的衣冠禽//兽。
柏里对他心里所想一无所知。中途被喂了次水之后,精疲力尽的感觉席卷全身,困得动都不想动了。
看他今晚穿的衣服就能想到,应该是刚把事情处理了结就直接奔回了来。温良久也不忍心再折腾他,从背后拥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走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烧还没退就出去乱跑。”
“凌晨时就已经退了。你的退烧办法很有,用。”
“你介意我问你什么感觉吗?我还挺想知道的。”
“介意。真好奇的话,下次你来躺下面,就知道了。”
“……那倒也不必。”
柏里笑出了声,翻身钻进他怀里。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连日以来忙碌的经历,“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最后把他们放一起……碑上没刻她的名字。我不想别人议论她……那些人太难缠了,律师帮了我很多忙……”
温良久摸了摸他的脸,手指在他眉眼间描摹,最后落下轻柔的一吻。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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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没逃过后半场的折腾。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身体碾压似的酸痛让柏里深觉他那句语气温柔的“辛苦了”根本就是屁话。
“这么快就醒啦。”
温良久一早起床,听见动静从厨房跑到卧室门口,手指放在胸前比了个骚气的小心心,隔空一推,“我宝贝儿真厉害。”
“……”
柏里反手抄起枕头砸到他身上。还想再去摸另一个时,才想起那只早就被自己抱回宿舍了。
“吃早餐吗?我准备得差不多了。”
温良久神神秘秘地预告,“我还准备了佐餐的东西。”
单单是凭借早餐的吸引力,柏里完全爬不起来。但对“佐餐”的好奇成功催动他起床,暂时丢掉对温良久前一晚胡作非为的怨念坐到餐桌边。随便吃两口培根煎蛋,捧着果汁等下文,“是什么?”
“就是那个什么。”
温良久在他对面坐下,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就你想看的那个……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
九:宝贝儿要生气,赶快给他看波彩虹屁哄一哄。
九: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