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河想着或许是天工大赛那边忙的差不多了,钟长史要来和自己汇报工作,于是不慌不忙地进了门,派人去通知钟百道自己回来了。
钟百道来的时候,宴云河刚洗漱完,正指挥楚静安为他斟茶,不是嫌茶淡,就是嫌茶烫,楚静安毫无怨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在他喝茶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钟百道进来,不动声色地看两眼,施礼道:“属下见过王爷。”
宴云河见没效果,也不折腾楚静安了,对钟百道说:“钟长史请坐,孤听说你在等孤,可是天工大赛有什么事?”
钟百道开口道:“公告已发往各州府,将参赛条件都说清楚了,暂时只等反馈,属下求见王爷是为另一事。”
“何事?”
钟百道看看楚静安,宴云河就对屋内众人摆摆手道:“孤和长史有话要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宴云河道:“钟长史可以说了。”
钟百道直入正题,“王爷可听说洛城中铅笔一事?”
宴云河没想到钟百道是来说这个的,他之前还想着去找吴余圣咨询,未曾料到钟百道主动揽活了。
“孤知道。”宴云河说出自己的看法,“孤认为这是背后有人在试探孤,孤必须要应对,只不过该如何应对,孤还没想好,钟长史可有什么能教孤的?”
“不敢说「教」,”钟百道俯身微一施礼,“只不过确实有些想法,采不采纳,全凭王爷自己做主。”
宴云河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钟长史请讲。”
钟百道显然是思索过的,此时就听他道:“此事王爷不宜过于强硬,不妨示弱。”
“可……”宴云河皱眉道,“这人明显是要试探孤的权威,若孤再示敌以弱,只怕会使他人更加猖狂。”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宴云河不得不防。
钟百道摇头,“属下并不是让王爷对敌人示弱,是让王爷对这天下读书人示弱,先前王爷强横之时,没少受这些人口诛笔伐,这些人虽酷爱纸上谈兵,但不得不说他们掌握天下口舌。”
“如今王爷退出朝堂,证明了之前那些妄图篡位之言都是诽谤,他们本就心虚,这时王爷再以诚心表露自己做出铅笔只为教化,却被有心人利用,险些又被人泼了脏水,多亏这些支持王爷的读书人,才使王爷免受不白之冤。”
“接下来,王爷只需对曾经维护过您的人表达诚挚的谢意,从此以后,王爷在士林之间的风评可就此扭转。”
宴云河沉思片刻,“可这还是会让敌人知道孤力有不逮,说不定就想趁虚而入,搞些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