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原啸川的金钱和社会地位,肯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其实就已经很难得了,他既然都能这样做,其实我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郑锋皱眉道:“什么叫,你这样的人?”
他直起身,将双手插在胸前,颇有几分严肃地认真道:“虽然把和谁相配看作一个人价值实在来得太浅薄,但在哥哥眼里,你配谁都绰绰有余。”
哪怕谢玉书自觉失言,听到郑锋的话,却还是略一尴尬低了低头:“哥,你实在把我想得太金贵了。”
郑锋的嘴角噙着一股温柔纵容的笑意,但笑不语。
那很久之后,他才渐渐明白了,自己和原啸川的不同究竟在哪里。
他对谢玉书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包容和认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包裹住谢玉书,让他可以心安理得,且不受伤害。
而原啸川对玉书的爱,则是由鲜活而炽热的心动组成的。
和无形的保护不同,那样的爱是种子、是羽翼,是长在土里又生根发芽,直到今天攀长成参天大树的愈演愈烈,是不刻意隐藏,轻易看透的可陈欢喜。
恰如谢玉书说一句:“你把我想得太金贵了”。
郑锋只是笑笑。
他惯不会花言巧语,玉书的话也的确无可反驳,他正是自己心里最金贵的小孩。
而原啸川那人却会贫嘴地回:“巴不得你再金贵一点。”
因为原二少向来坚信感情是要靠交流与沟通,来稳固和一次次进行确认的。
表达喜爱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就像结婚那几年,他每天都会在睡前郑重地告诉谢玉书:“老婆,我爱你。”
谢玉书不稀得回应,他也不气恼,只不过为了维护那点浅薄的自尊心,把陈说爱意的时间改为了谢玉书睡熟后或者起床前。
鬼屋那天以后,每个夜里,他又重新做起了这个自离婚后就再没做过的幼稚举动……结果前天晚上谢玉书没睡着,还嘲笑了他是痴汉。
最后是被二少亲得喘不过气,小前妻才委屈嗫嚅:“我不说了还不行!”
原啸川到平野接人的时候,谢玉书正跟郑锋一起吃饭。
谢玉书笑着和郑锋攀谈小时候的趣事,后者则纵容而温柔地看向他,眼里都是愉悦意味。
“老公,”见来人,谢玉书先笑道:“郑哥说,他会参加纪念日的宴会的。”
说起来,两个人还没有正式地打过招呼,原啸川点头,了然伸出手:“谢谢你照顾了玉儿那么多年,大舅哥。”
郑锋对这个称谓敬谢不敏,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随后他了然地起身,和原啸川握手道:“应该的。我也是在原家的资助下长大的,说起来,我和玉书最应该感谢的,都还得是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