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我像是回到了最初与他相处的那段时间,身体像是野猫一样在他身上来回蹭弄,“不饿……”我说的有气无力,睡意袭来像是片刻功夫便要失去意识。
“那就睡吧……”
濮柯在半夜时起来,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我醒了睡,睡了又醒来,对他起身有所察觉。
我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嘴里迷糊的嘟囔一句,“别走……”
“我等下就回来……”
痴痴地不愿撒手,但我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濮柯回到我身边时带着寒气,我在被子里缩了缩身体,很快便再一次被他搂进怀里。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他脱掉,我移动身体给自己找了个更为舒适的位置,“想你……操我……”嘴里不甘愿的扔在嘟囔,身体却没什么力气移动。
“接着睡吧。”濮柯的声音让我感到安心,像是回到很小的时候,被妈妈搂在怀里安心入睡的时候。我凭借直觉将手伸进他的睡裤里,他先是有些挣扎,见我模模糊糊不愿放弃,索性拍了拍我的胳膊,“安心睡吧。”
“嗯。”我本就没想做什么,手指随意在他腿间滑动几下,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第二天醒来时已接近正午,濮柯替我准备了早饭,屋里则已没了他的身影。
我站在客厅里四下观望,一时感慨走到今天这里经历的一切。
吃了早饭,我打开电脑看机票。回去美国过圣诞节并非一时兴起,我怀念过往每一个与母亲一起度过的圣诞节。而今年的圣诞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想在接下来的人生里都待在濮柯身边,因此我更加需要一个圣诞,纪念妈妈、纪念这一年多经历的一些。
打开手机,我看到英语系老师发来的询问,一连好几个电话和信息。我快速回复之后将自己马上回去美国的事情告知他们,老师嘴上安慰我,同时也对我不管不顾的行为表示欠妥。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连声道歉,我对给大家造成的麻烦感到很内疚,同时希望老师不要对这件事情过度声张。突发情况跑回来,我担心这件事情闹大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甚至连累帮我说话的濮柯在背后被说闲话。
“没事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昨天濮书记已经跟我说了情况了……家里突然出事情,也不怪你。”
濮柯为我保驾护航,就连在医院里也不忘为我打点一切。
我致谢后很快挂了电话,心中惦念濮柯在医院的情况,实在不想再屋里多待。
到了医院,我条件反射的朝着濮燊的病房走。我猜想濮柯现在可能在钱静的病房,我借机去看看濮燊,接着便准备离开。对于钱静,我很难形容心中的感觉,她虽然造成了我母亲的悲剧,可她现在也就是个最普通并且拼尽一切的母亲。
我心里希望她能身体健康的熬过着一些,但要我当面嘘寒问暖又觉强人所难。我不知应该如何与她说话,她肯定也不愿意见到我,索性避开大家各自安好。
走到濮燊的病房门口,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出乎意料,濮柯在这里。
“爸,外公的想法我其实可以理解……”濮燊的声音透着无奈,字里行间都是辛酸,“其实,我觉得等妈妈的身体好一些,我们跟着外公离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透过门缝,我看到濮柯坐在病床旁边。他在为濮燊削苹果,手指的动作缓慢,“但我不可能同意的,你是我的孩子,看着你长大是我的责任。”
“爸……”濮燊深呼吸,想了想最终开始开口继续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生病……”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濮柯将手里的苹果递给濮燊,眼带笑意,“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和你没关系。你别多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濮柯正在说着,濮燊突然无奈的轻笑起来。濮柯收了声,接着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濮燊看着他,说得很慢,“我突然想起来昨天尉迟也跟我说会‘好起来’……我以前没觉得他跟你像,刚刚突然觉得他有些像你。”
“我又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
濮燊点点头,“我记得尉迟以前也说过,但就是突然有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