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画(1 / 2)

“嘭!”

一女子从天而降,坠进了花园里,四散的血迹,溅在花灯上,顺着灯面,一滴滴落下,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

花满楼未尽之语,已不便再提,鲜花染血,他心有不安,暗道此乃不祥之兆。

两人对视一眼,花满楼率先飞身追了出去。

“死了!死人了!”

花平离得最近,吓得面色苍白,连滚带爬逃到李宓身后。

略带嫌弃地横了一眼花平,摆摆手让他躲好,李宓紧了紧手指,忍下心中的鼓噪,举步上前。

“嘶!”

乍一看,李宓便牙酸不已,赶忙捂住嘴,偏过头,眉头抽动,几欲作呕。

但见,那女子衣衫尽毁,被凌虐得体无完肤,面上刻“毒”“贱”二字,女子特征,无一完好。

眼角湿润,李宓感同身受,手微微颤抖,她强忍着不适,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敢回,赶忙喊:

“七童,暂且不要过来。”

“明月,接着。”

应声扔来的,是一个包袱,李宓打开,白布、罩衣、面纱、手套、镊子……

心中熨帖,李宓将白布盖在女尸身上,一番细细查验之后,越发心惊,李宓蹙起眉头,冲着身旁的花满楼,诧异道:

“咽气不久,是上官飞燕!”

花满楼先是愣了一下,后摇头叹息:

“哎,她虽狠毒却也不该受此折磨。”

收拾好器具,李宓洗净手,与花满楼同返小楼,留花平瑟瑟发抖守在园中。

相对而坐,花满楼斟了一盏茶,冷声道:

“事发之时,我追出,已不见人影,此人轻功,不在司空摘星之下。”

李宓接过茶轻啜一口,感慨道:

“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目的。”

次日,两人报六扇门,将上官飞燕送了回去。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六扇门也未曾查出端倪,众人心中暂定。

“喵呜!”

凄厉的叫声从房里传来,李宓心中一急,推门而入,小猫九月瞬间窜出,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呕!呕!”

李宓赶忙将脸别在一处,干呕不止。

花满楼闻讯赶来,只见李宓房里全是血色的画像,血迹顺着纸张,缓缓往下滴。

花满楼瞬间捏紧了手中的折扇,指骨泛白,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

“明月,来,我们去那边坐坐。”

“呜,呕!”

李宓连连摆手,用手帕捂着口鼻,弯着腰靠着花满楼的手臂,两人坐回院子里花架下。

缓了片刻,抖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李宓哑着嗓子,神色不安:

“七童,是人血!一定是!”

花满楼安抚地拍了拍李宓的手臂,温声道:

“明月,别怕,七童护着你。”

李宓心中稍安,一连几日,两人形影不离,对方许是察觉到两人的防范之心,暂且蛰伏。

这日,李宓从城南仁心堂义诊归来,行至市集,买了一包桂花糕,正打算离开,头发花白的店家叫住了她:

“姑娘,这是一位白衣公子让我给你的。”

说话间,递上了一封信件,想起方才花满楼神神秘秘离开,李宓心中一喜,有了猜测。

返回百花楼的路上,李宓陆续收到了中年大汉、青年书生、总角孩童递上的信件。

怀揣着喜悦之情,到了百花楼,李宓迅速放下药箱,拆起信件。

“啪!”

拆了第一封,李宓便将黄花梨的木桌劈了粉碎,花平听到动静跑来,李宓红着眼,瞪着地上的信件,整个人都在颤抖:

“欺人太甚!花平,拿我手令,去六扇门报官!”

花满楼嘴角含笑提着莲花酥才进门,却见花平一脸惊惶匆匆往外跑,心里咯噔一下,嘴角瞬时拉平,飞身冲到李宓身边,急道:

“明月,发生何事?”

难以启齿,李宓咬牙切齿,指了指地上的画像,顺着看去,花满楼骇然,掰断了折扇,居然又是人血画像!

忍着气愤,花满楼将信件,一一拆开,老中青幼,四张画像极为传神,皆是李宓的模样,足见画者技艺之高超。

六扇门李神捕带了一队人马赶来,听两人详述近来之事,恨声道:

“近日,六扇门回信,汴京、开封发现十余具女尸,死状与上官飞燕极为相似,昨日,湖畔一采莲女报案,月前失踪的同伴以同样的死法死在湖边。”

“此恶徒四处流窜,虐杀女子,如今竟敢犯到郡主头上,还请郡主宽心,吾等,势必将其捉拿归案!”

六扇门留下八名好手护卫百花楼,其余人等迅速分工,外出查探。

李宓二人亦不得闲,在百花楼四周设置防御工事,此前学的简易机关,如今便也派上了用场。

奈何,贼人极为狡猾,加之顶级轻功加持,捕快们即使查到了蛛丝马迹,也无奈跟丢了,接连几次,贼人再次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