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凶徒(1 / 2)

暗处,一排飞针,四柄小剑,朝着血衣人袭来。

“叮!”

素指一弹,两柄小剑打落,血衣人如烟如尘,余下暗器,皆扑了空。

“明月!”

远处传来众人急呼,李宓绷紧了弦,鼻尖汗水滴下,丝毫不敢回望,眼睛一错不错,死死盯着那血衣人,那人见此,妖娆一笑:

“有缘再会,我的,小月牙!”

“嚓!”

一声电闪雷鸣,大雨倾泄,不过一眨眼,那人已翩跹消失在雨幕中。

雨水是掩藏行踪的绝佳助力,事后不论众人如何搜寻,皆无果,所幸闫捕快无大碍。

亲人到来的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愁思,抱着暖呼呼的九月猫,李宓哑着嗓子,将来龙去脉说清,心有不甘叹道:

“那人不止轻功,武艺亦是一绝,若我们中二人联手,可战胜,但要擒住,怕得费一番功夫。”

“嘭!”

许霓裳,红衣如火,性烈如火,恰似其母,随手拍碎手边的茶盏,持着双剑,俏脸怒极,骂道:

“若不是迟了一步,定叫他血溅当场!”

许天\衣,霓裳的胞兄,白衣胜雪,温文尔雅,恰似其父,捏着手中的针,规劝道:

“静心!”

“是闹心才对!”

见许天\衣不温不火的样子,霓裳越发生气,李宓赶忙将怀中的小猫塞到霓裳手中,霓裳的视线瞬间被转移。

“表哥,此事,你如何看?”

“此人,倒让我想起一人,若真是,倒有些棘手。”

“谁?”

“雄娘子,男生女相,容色极盛,早年是个寻常采花贼,后江湖传闻他偶得秘籍,轻功绝顶,武功大成,如今怕是不好对付。”

许天\衣讽刺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见表哥语气轻飘飘的,李宓抽抽嘴角,心知他多智近妖,心安了许多。

见兄长老神在在的样子,霓裳呲笑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正要张口,李宓赶忙打岔:

“对了,表姐,还未曾问,你和表哥缘何来江南啊?”

霓裳忙拉着李宓的手臂,兴致勃勃道:

“原本娘亲不许我和哥哥离开神针门,多亏表妹你,江湖上近来有些传闻,我们便被放出门历练,顺道照看你。”

“啊,江湖传闻,与我有关?”

李宓与花满楼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许天\衣兄妹此时神色一致,齐齐点头。

霓裳又道:

“江湖传言,表妹你身怀绝世秘籍,方能屡屡研制出独一无二的药方,已有宵小,暗中悬赏。”

许天\衣搁下茶盏,补充道:

“我爹怀疑,恐是朝中,出了变故,遂我们赶来江南,与你汇合。”

李宓啜一口茶,眉头轻蹙,低声叹道:

“前两年,我想回神侯府小住,舅舅和盛师兄总推三阻四,这京中权力争斗,终究还是烧到了我身上。”

花满楼正待开口,霓裳一把握住李宓的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别怕,还有我们呢!”

两姐妹久日未见,有许多私房话要讲,遂移到花架下,抱着猫窃窃私语,时不时有笑声传来,花满楼见状,温和一叹,轻声说:

“许兄,为今之计,除了回神侯府,也别无他法吧。”

“花兄,与我所见略同。”

两位翩翩公子举起茶盏,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李神捕再来药庐,双手抱拳,幽幽叹了口气:

“郡主,血衣人之事,受害女子甚多,涉及朝中贵女,已移交神捕司。”

事已至此,李宓早有准备,笑了笑,安慰道:

“有劳神捕及诸位捕快,我已收到世叔飞鸽传书,不日赶往汴京。”

李神捕躬身告退,李宓摇摇头,转而继续摩挲手中的药钵,眼中闪着微光。

院子里,花满楼正浇水,李神捕走来悄声道:

“花公子,此事不便郡主知晓,还请借一步说话。”

花满楼心领神会,望了一眼身后的药庐,将李神捕请至二楼就坐:

“还请神捕直言。”

“卷宗记载,以受害女子遇害时日、地点为序,那血衣人,恐是一路跟随郡主,自汴京起,直至江南,沿途犯案。”

说及此处,李神捕顿了顿,变换了一种神色:

“且受害人皆有一点相同,她们皆对郡主,颇有微词。”

“因受害女子死状极惨,寻常人家不敢声张,如今方才察觉,还请花公子,多加小心,务必护住郡主。”

“多谢神捕。”

将人送至门外,花满楼越想觉心中不安,来回踱步,正巧碰到许天\衣进门,赶忙寻他到一旁商议起来。

未免生出变故,几人一路疾驰,甚少歇息。途经城门,守卫见几人风尘仆仆,才喝了一声,便被劈头打了一鞭。

张扬肆意的男子如烈日,骑在骏马上威风凛凛:“她你也敢拦?”

方应看冲着李宓笑了笑,右臂高举:“陛下口谕,众将士列队。”

“恭迎安平郡主,归京!”

玄甲士兵齐刷刷跪了一地,分列两侧,喊声震天,响彻汴京。

百姓见此,纷纷拍掌,呼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