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清皱皱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爸,我真想过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你说我刊的和何聿秀那篇文章不妥当,我认了,那篇的确不妥,是我冤枉了何聿秀。可是这次,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幕后捣鬼的是华阳画堂,我将其公之于众,为何你又叫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缘竹不说话了,他停顿了一会儿,说:“华阳画堂只是冰山一角,你以为你这次揪出来了华阳画堂,就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华阳画堂吗?”
许绍清冷哼一声, 捏了捏眉心道:“这个我自然不敢下定论,不过此刻,至少能还一些人清白。”
“你说的一些人…”
许缘竹没说下去,他顿了一下,“可你这样,是用《宁报》的清白,换他的清白。从没有一个报纸,前前后后说的话互相矛盾,你这样做,无疑是自砸招牌。”
许绍清笑了声:“你放心,署名既然是署的我的名,砸的也是我的招牌。”他停顿了下,又说:
“怎么,父亲不是和何聿秀一向交好么,莫不是牵扯到自身利益,就犹犹豫豫了起来?”
许缘竹冷哼一声,狠敲了下拐杖。
“荒唐!”
电话一下被挂断。
许绍清放下电话,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有时候许缘竹这个人,他实在是看不懂,《宁报》的初衷,是极好的,他也相信许缘竹曾经是一腔热血的,可现在呢…
实在是不太好说。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许绍清伸手接了电话,些微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许少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偏偏揪着我不放?”
怕是除了那程先鹤,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了。
许绍清心下也十分清楚这人是谁,当下笑了一声:“程先生说笑了,我《宁报》和所有人都无冤无仇,只要…您不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不会怕鬼敲门。”
“你!”程先鹤强压住满腔怒气,“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华阳画堂置于死地吗?不过是一篇文章罢了,我程先鹤是谁,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忘了这件事,我牌子一换,搞个新的名字,自然可以东山再起,照样是宁浦个顶个的画堂,凭我程先鹤的人脉,你以为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