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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男子闻言似乎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纠正,就听见厅堂里一时炸开了锅。

第3章 师兄

盈香楼大厅里顿时议论又起,头先谈起云净山状况的,就被英虹婷这劈头盖脸的一声“代掌门”镇住了,纷纷问起这位的来历;而眼力较好的,早已从来人出手制蛇的三枚金针中看出了究竟。

“这是金针神医谷临风啊!”

“原来云净山的代掌门竟是他!?可云净山不都是女弟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被议论的焦点人物脸上挂着几分不耐,三两步走到徐郁青这头,话却是对着英虹婷说的:“英姑娘,令师的美意我早已婉拒,以后请别这样称呼我了。”

徐郁青最讨厌他这副硬邦邦的样子,有些刻意地往路掌柜那边移了两步,正想搭话,路掌柜却连忙避开他的眼神,一抬步走去厅堂中央,一边安抚众人,一边指挥着伙计收拾残局去了。

一片闹腾中,那迎客的店小二突然低呼:“呀!刚才晕门槛上那人不见了!”

原来竟是佘贵不知何时醒转过来,趁着场面混乱,悄没声地溜了。

英虹婷一听这话就急了,提着剑就要往外追,却被谷临风抬手拦下:“别追了,你追去也没什么用。”

英虹婷似是有些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可回过味来,又无从反驳,终于将手中长剑垂了下来。

徐郁青在一旁实在是见不得这两厢无语的尴尬样场面,忍不住凑上去打了个圆场:“英姑娘,你内伤不轻,不如先上去坐坐,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

英虹婷这才想起刚才多亏这位出手相助,又见他举止客气温柔,自己声音也放软了几分,向着徐郁青一拱手:“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还未请教……”

徐郁青一笑,正待开口,旁边那人却强行堵住了他的话:

“他是我师弟。”

徐郁青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谷临风叫那一声“师弟”。

尽管他从很早就听师父说起远方有个师伯,还有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同门师兄。

但是“同门师兄”和“亲师兄”始终是不同的。徐郁青到现在还记得,七岁那年,师父领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同门师兄上了山,当着他的面宣布:“青儿,这是你谷师兄。从此后,他就是你亲师兄了。”

而后师父又转向那十岁上下的男孩儿:“风儿,你师父已没了。从今以后,你就要改口管我叫师父,他就是你师弟。”

谷临风便喊:“师父,师弟。”叫他改口就改口,好像相依为命的师父刚死,又要管别的人叫师父,也并不是多么为难的事情。

他说起来也是徐郁青的同龄人,可一张稚嫩的脸冷冰冰硬邦邦的,一点亲切感也没有。再加上幼时天然的地盘意识和独占欲作祟,小小的徐郁青便很不喜欢他。

不过说起最讨厌的,还要属“说话”这事儿。谷临风这人总是开口就气人——没一点人味儿。几岁时是这样,十几岁还是这样,到如今也快三十了,可听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讲着一路凄惨遭遇,他也还是半点同情心都懒得匀,只冷冰冰地追问人家:“中的什么毒?什么症状?你先说清楚。”

英虹婷哪儿说得清楚这个,有些烦躁地敷衍了几句。尤其被谷临风问起那位被佘贵拐走过的小师妹,涉及到的事儿她一个姑娘家更不好明了说,答得吞吞吐吐。徐郁青虽是刚认识这姑娘,倒也看得出她脾气是有几分急的,这会儿大概还是冲着谷临风那声“代掌门”的渊源,才强压着火儿,要不早撂下走人了。

徐郁青看不下去,将手中折扇往谷临风面前一塞,打断他没眼力见儿的追问:“折扇上刚才蹭着些那家伙的药粉,你看看什么来头。”又转头给英虹婷添了杯茶水,宽慰了几句。

谷临风接过那药粉嗅了嗅,又看了看英虹婷的状况,终于没再说什么,转身唤了店小二拿纸笔来,埋头写了张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