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2 / 2)

“英姑娘,我观你状况,是先中了散功之类的毒物,强行逼出后又短时间动用内力,还受了伤。”见英虹婷点点头,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这盒子里有两粒丹药,一粒你自己吃了;另一粒你回去就水煮了,若是有与你情况类似的同门,一人喝上一碗。她们不如你内伤严重,不需用药太猛。”

对他医治的手段,英虹婷显是相当信服的,双手接过那盒子,又见谷临风递过一张方子,总还算委婉地说:“这个给你那位小师妹调理用吧。”

英虹婷神色一暗,默默接过来道了谢,又忍不住有些犹疑地开了口:“代掌……谷师兄,能不能给她一张……吃下便忘了这事儿的方子?”

“做不到。”谷临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况且也于事无补。”

英虹婷意料之中似的叹了口气,甚至有些疲惫地扯了扯嘴角:“是了,你一向如此的。当初求你医治我师父,你也是这么说。”

“令师还好吗?”谷临风问。

英虹婷却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好,她还活着呢。多谢谷神医赐药,我先告辞了。”说罢向徐郁青委身见了个礼,绕过谷临风就要走,却听见身后冷不防地就问:“你带着一干人来此,是为了五圣全书里的那本医书吧?”

英虹婷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半晌,她道:“是又怎样?”

徐郁青围观好戏一般转着手里那杯酒,眼神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果然听到谷临风不负所望地说出一句:“那书没用,救不了你师父。”

英虹婷猛地回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瞪着谷临风,连坐在一旁的徐郁青都感到自己被她的眼神波及了,赶紧状若无事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可谷临风却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继续说:“你还是早日带着人回去吧,别再让云净山折了人又讨不着好,那你师父可就真……”

“谷!临!风!”英虹婷含着怒气打断了他的话,又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看在你救过我师父、她老人家又传过你代掌门信物的份上,我忍你也敬你几分;但你既然不愿受这个代掌门、也不愿医治我师父,就别再管我们的事!”话毕,她似乎一刻也不愿停留,连个样子也懒得做,风一样就转身下楼出了门。

路掌柜正处理完了事儿上楼来,和这火爆的姑娘擦身而过,进了屋先诧异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还那么大火儿?”

徐郁青耸耸肩表示事不关己,谷临风居然也没事儿人一样淡淡地答:“小姑娘,不领情,不听劝。”

徐郁青嗤笑一声:“就你那点儿带着刺儿的好意?我看搁谁也不乐意领情。怎么?你跟云净山的缘分可真不浅呐。”

路掌柜是知道一些这对师兄弟的渊源脾气的,倒觉得有点儿意思,小心翼翼找了个座儿挨着徐郁青坐了下来。谷临风这人他隐约照过几次面,可并没正经结识过,但听自家楼主和徐郁青都提过多次,此刻见了人,确实是有些冷冰冰的,可他倒觉得,不像徐郁青说的那么没人味儿。

这不,听徐郁青一句刺,谷临风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只不过顺手救了她们的掌门。哪像你成天拈花惹草,男女老少来者不拒。”

徐郁青不想跟他打无谓嘴仗,懒得接话。路掌柜怕冷场,便主动找了下话题:“我听说静姝掌门病得很重,究竟是什么病?”

谷临风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人有点儿自来熟,但还是答了他:“她是到了年龄,有些老人痴。初时不算严重,又好强,弟子们都不知道。有一回从山门出来犯了病,走丢了,遇到些意外受了很重的伤,我正好救下。送回去之后病情就严重了,时常连最亲近的弟子也不认得,武功也时时会记不得。”

难怪英虹婷坚持要找那本医书。徐郁青想,眼看着自己追随仰慕的师父如今变成如此模样,云净山渐趋没落,弟子们哪能接受得了。

路掌柜听后也吃了一惊,万没料到云净山掌门一代宗师人物,竟落得这般结局。这消息可是新鲜热手,连盈香楼的渠道都没打听到过。正思量着,就听谷临风很不客气地接了一句:“这事儿我可以随口说,你却不能当消息卖的。”

路掌柜被戳破思量,有些尴尬:“这个自然、自然。”

一旁的徐郁青也终于不耐烦起来,放下手里的酒杯,直截了当地逐客:“你没什么事儿了吧,我和路掌柜有话要说,请你外面寻地方坐。”

谷临风似乎噎了一下才道:“方才你邀我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