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香海县令于子荣只手遮天,能挖掉这么个毒瘤,裴恭是的的确确有功在身。

故而那总旗官才做了不到一个月,便已经破例升了百户。

闲话的自是不少,只不过裴恭绝无半分心虚,便也懒得搭理那好些只会眼红的人。

北镇的事务一毕,裴恭便忙着往城北赶。

先前因为内卫撕了路引,宣府卫的陆长明一伙人便被滞留在京城中,如今宣府卫大变,他们自然也急着回归宣府。

军中叛徒未曾捉到,外路三万大军却已覆没,主将裴英重伤,空手而归的他们未免失落。

偏梁国公府乃多事之秋,总不好再大张旗鼓地相送,故而只剩下裴恭去城外,也算是表一表心意。

裴恭瞧着垂头丧气的大伙,自己也不由得默了默。

遥想裴英初派他们来京时,众人无不踌躇满志。

那时又何曾会想到,叛徒没抓到,宣府卫反而遭蒙大难,事情最终会这样草草收场。

裴恭的一腔子话都涩在唇边,最后只剩下一句。

“陆大哥,那叛徒究竟拿了什么东西?”

“他有一封信。”陆长明坦诚道。

“信?是什么信?”裴恭不解。

“不知。”陆长明轻叹,“甚至不知那是给谁的信,上头写了什么。”

“我们只知道,他有一封至关重要的信。”

陆长明的声音慢慢没了底气,他强打起精神朝裴恭拱拱手。

“三爷,告辞。”

“山高路远,万望珍重。”

秋日给郊野染了层萧索。

裴恭看着他们跨马而去,身影变成小小的点,消失在苍茫天地之间。

他轻轻叹下口气,转身回城。

城门边的车夫正在打水饮马,马似是嫌那水凉,忍不住抬头打了个响鼻。

撩起的水花不出意外溅在裴恭身上。

马夫见着裴恭那雁翎刀和飞鱼服,登时连魂都吓掉半个。

平头百姓哪里敢见罪锦衣卫?

他忙不迭点头哈腰,给裴恭赔礼道歉擦拭衣裳:“官爷,官爷恕罪,这畜生无状。”

京中水系不算发达,城中的所有溪水河流都发自一支主干,也就是城东的鹭河。

天凉了,水是冷的,人心也是冷的。

裴恭莫名勾勾唇角,笑得人汗毛直竖。

那马夫才偷瞥到一眼,便吓得连忙又重新低下头去。

也就是在城门口折腾这么一小阵的功夫,鹭河边上忽然吵吵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