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父亲是被霍家军众人逼死的!就因为他娶了我母亲,娶了一个背弃了自己国家的女子!他向我揭露了霍家军的一切,赫赫有名的霍家军竟然也是那等乌合之众。”

“叔父和我说,他在暗暗谋划,想要为父亲报仇。”

“我们蛰伏了十几年,直到那日,你喝醉酒,和王妃赌气,来了我的院子,和我抱怨为何太子之位是明睿的,为何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而您却只能当个闲散王爷!”

“我是知道您的抱负的!我怎么忍心看您如此颓废!恰好此时,叔父来信,说一切具备,只欠东风。”

听到这里,朱厚衍通红了眼眶,他瞪着面前云淡风轻的纯妃,无力道,“然后你们就将通敌卖国的罪证嫁祸给了明睿?”

“是,既然他们看不上我等,那不如联合大辽让霍家军付出代价!能将明睿太子拉下来,更是划算!明睿太子贤明有方,但先皇子嗣众多,怎么可能没人对他的太子之位有觊觎之心,我只要给他们一个由头,多的是人冲上去将他拉进泥潭。”

“原来......原来竟是我害死了他!”

“陛下又何苦作出这般姿态?成王败寇,天下至理,先太子输便输了!”

“这么多年,朕竟是小看了你。”

“陛下有雄才伟略,怎会将目光落在宫闱之内。若不是皇儿想要争一争那位子,臣妾也不会兵行险招。”

“乱了宣洲,坏了贾家的名声,又趁机夺了贾家的兵权,任由朱政与人争斗,你和李尤坐拥渔翁之利。”

“真是好谋算啊!”

纯妃摇了摇头,“再好的谋算也抵不过陛下的圣心独断,到手的皇位说还就还了......”

朱厚衍苦笑一声,“原还觉得让明睿之后登上帝位,心有顾虑,如今听了你的真相,真是半点疑虑都没了!大皇子朱文优柔寡断,偏听偏信,三皇子朱尤出身异族,冲动暴躁,而身为嫡子的二皇子心胸狭隘,瑕疵必报......”

“子不教父之过,也罢也罢......”

“来人,将纯妃带去冷宫关押,三皇子朱尤满门赐毒酒!”

“是!”

“奉之,备笔墨!”

“是!”

这日过后,大齐皇帝朱厚衍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像是风中摇摇欲灭的残烛,若不是靠着每日的药丸续命,只怕早已驾鹤西去。

“陛下,刁大人等人在宫外候着了。”

倚靠在软榻上闭目休养的朱厚衍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点头示意让他们进宫来。